那口吐鲜血的掌柜听着杨宸说了本王才恍然大悟,那篆形的楚字,又是四角龙纹,怎么能忘了这茬?
去疾领着人在酒楼里一阵打砸,食客纷纷四散而出,围观百姓也越聚越多。
这栋青楼,寻常百姓只有装阔才会去吃上一次,平时往来都是富贵人家和官宦之士。
说是宴请,其实便是变相的送礼行贿。
官员自然乐见其成,与掌柜二八分账,有官府罩着,这酒楼自然也便张狂了许多。
那日青晓在此,也少不得听了几句恶语,只是不愿在后方为杨宸添乱而未有作。
“驾!”一武官领着一队人马赶来,估计原本是想帮帮场子,不过见着这一边倒的情形,也是有些吃惊。
“何人在此闹事?”
去疾正要报楚王的名号,被杨宸一把拉过,“这酒家谋人之财,害人性命,小生看不过,出手教训一番”
“大胆狂徒,这顺南堡几时轮得到你出手教训,来啊,给我统统拿下!”
骑在马上下令之后,一队人马将杨宸等人围住,侍卫纷纷拔剑相向。
“还反了?”这武官大喝道,下马便往杨宸而来。
去疾见状,又是一剑过去,几招之后,将那武官打翻在地。
“反了!你等狂徒,今日是走不出这顺南堡了”
在地上挣扎的武官,未曾料到去疾身手矫健,几招便将他打翻,有些挂不住面子。
“来啊!给我杀了他们!”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定南卫的楚王殿下!”去疾一口唾沫吐在这武官脸上。
假冒藩王,这可是死罪。
杨宸此刻已是恼怒至极,自己亲王之尊在前方与乱党生死相搏,可这后方却是弯弯绕绕,谋百姓之财,害百姓之命。
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人,不问事态缘由,便要杀人。
这定南卫屈屈一堡之主,不过县令一般的芝麻官员,竟然有如此滔天的官威。
“你等,先护卫女官大人去码头粮仓,你们随本王去这官府瞧上一瞧”
本就是分拨出城的两拨侍卫又随即分为两处,一往南面码头而去,一往西面官府而行。
此时的县衙大门,早已是人头攒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楚王亲临,这平时横行霸道的贪官污吏谋财谋到了楚王头上,只怕是要人头滚滚。
定南百姓,暂不知云都山战况,可却听闻楚王在净梵山亲自下命一人不留,全部斩杀做了京观,这净梵山每夜都能听到鬼哭,山谷传响,久久不绝。
这种民间喜闻乐见之事,会随着说书之人的嘴,迅传开。
杨宸进入官府之时,身穿大宁七品文官服之人已是跪地汗如雨下。
“本王问你,那栋青楼谋财害命之事,你可知情?”
“回王爷的话,下官全然不知,皆是那掌柜自己打着官府的旗号仗势欺人啊!”
“王爷,小人冤枉,平日都是大人派县衙门里的人领着富户来,所得钱财二八分账啊”
……
杨宸听着如恶犬互吠一般相互攻讦,
“够了!”杨宸大吼一声,衙门里熙攘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本王今日亲历之事,如何做得了假,这栋青楼,抄没官府,从前所欠官司,他日新派朝廷官员自会查个清楚,”
“至于你,身为百姓父母官员,视百姓之命如粪土,勾结大户,囤货以谋财,贪墨甚巨,那本王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一谢顺南百姓!”
堂外围观之百姓,纷纷喝彩,早受够了猪狗不如的贪吏。
“呵呵,王爷,按大宁律法,藩王无权审问处置封地官员,下官乃朝廷七品官员,自当巡守大人夺职,往京师,交与刑部会审”
这跪地之人,前一刻才痛哭流涕大呼冤枉,听到杨宸之言后,便瞬间变了脸色。
按大宁律法,确乎如此,定南卫的文武官员,皆是朝廷之人,自有巡守与统领辖制。
杨宸虽贵为楚王,却不可对其治罪。
“是么?那本王今日可就要好好论论大宁律法!”
“当街派军谋害朝廷亲王,当夷九族,你说,本王杀不杀得了你!”
说完,从一侧衙役腰间取过剑来,一剑穿心而入。
大堂内外,一片死寂。
寻常百姓凑个热闹便是,真要见此情景,早已是吓得面面相觑。
“这笑楚王,还真是个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