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人拖回了楚王大营,三军悲怆。
若非纳兰瑜只让其试探,她那日恨不得让杨宸这昏君之子中毒七窍流血而亡。
“兰姨”罗义见她如此,只得换了说法。
“先生北上长安,不日王爷定能洗刷冤屈,重见天日,不过?”
“不过如何?”
“先生可曾要兰姨一同北返?”
“不曾”
“这便是了,先生要我来此告知兰姨,关了店,暂且隐匿,这楚王殿下领军平叛而返,只怕是要杀得这阳明城人头滚滚”
“楚王殿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晓得什么大义,却只晓得这天下只有一个楚王殿下,便是咱们王爷,那无道昏君之子,也配叫殿下!”
这妇人突然拍桌而起,恼怒至极,听闻线报,这自己看着长大的罗义曾孤身去了杨宸大营,归来后便闭门不出,与他们再无联络,只怕是有了二心。
她还不信,如今见罗义假传消息,还要他们离开,其心昭然若揭。
“兰姨!先生要我。。。要我去拿了大伙,我唯有从命”
“笑话!要你把我们拿了去你家殿下那里领赏钱?”
“兰姨,你为何不信我?”
“呸,谁是你兰姨,若我家老李还在,非生剥了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账,滚回去,做你那狗仗人势的指挥使!”
罗义见状,只知再无解释的可能,便问道“帆儿呢?”
“我在这里”说时迟那时快,那日在杨宸眼前扭扭捏捏,楚楚可怜的女子。
如今拿着剑,破门而出。
原本,等的是你言心中有我
如今,杀的是你这叛主背道的无耻之徒!
本就是纳兰瑜手下,最好的杀手,本就是曾经,旁人眼中的青梅竹马。
现下,却只能拔剑相向,争个生死。
“帆儿,你不信我?”罗义一边躲闪,一边问道,今日若他身死此处,这兰姨与帆儿,必被凌迟至死。
而她手中剑,分明是取命而来。
“帆儿,别让这叛主的小人血洒屋内,我怕脏了我的地”说完,这罗义唤兰姨的妇人离了此地。
“啊”罗义还未拔剑,都已被踢出了门外,倒卧于地,又借势翻身而起。惊得那罗义悬于门外木桩之处的坐骑开始嘶鸣。
“再不拔剑,五招之内,我必杀你”
今日的帆儿,绝非那日给杨宸端包子时楚楚动人的店家之女的模样,而是一身利落的男子装扮。
手中之剑更是锋利至极,杀手之剑,何时要过精致二字。杀手之术,何曾要过风姿潇洒。
一剑,可取人头。便为杀人剑!
“我是在护着你们!”罗义大声叫喊道
“你是在护着你的富贵!”未等多言,身子一跃而出,剑未出手,已是杀气十足。
罗义终究还是拔了剑,年少时,不曾高于她,常常落败手下,惹得旁人耻笑,可他却总是笑意盈盈。长大后,因为高过了她,壮过了她,明明必胜之局也常常装作从前那般落败。
今日,分个胜负。
雨是纷纷洒洒,却不曾遮住眼睛,风是稀稀疏疏,亦不曾盖过双剑相撞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