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未用膳,我这就跟将军拿去,爹娘,不用担心我的处境,将军待我极好,银子先用着给娘去宁关治病,等我攒够了银子,就带娘去阳明城里瞧瞧郎中”
说完,去疾不敢停,也不敢回头,不愿再瞧见那初去军营之时,自己娘亲脸上挂着泪水的神情。
“老三!”
老两口还未喊完,去疾已经纵马奔了出去。
简雄此刻已经先率着先军,按游哨所探到的扎营所在已经靠了过来,游哨也觉了月部骑军的行踪,不过不知为何直接回了离此地最近的南诏寨子。
“殿下,简将军率军来了”安彬杨宸帐内答着。
“嗯?”杨宸便掀开帘子望去,就瞧着夜色里身形像洪海一般身形粗壮的武将纵马而来。心里不免想来,“这定南卫的武将,怎么大多是这种一身膘肉莽夫?”
“末将,宁关守将简雄,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刚刚勒马而定,仅先率十余骑而来的简雄就下马叩请罪。
这一身膘肉,下马却如此轻快,就让杨宸有些疑惑,救驾之言更是让杨宸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王这不是好好的?简将军何来救驾之言啊?”
“末将收到月牙寨内应传来的消息说是月牙部骑军一千北上,末将恐这诏蛮子意图不轨便点了宁关骑营北上,想赶在诏蛮子之前护着殿下,瞧见殿下无事,末将便安心了”
“起身,先进帐再说,带来的骑军,就一并扎营此地”
简雄起身又双手恭于胸前再次行礼:“诺!”
入了军帐,杨宸就点了一句:
“简将军,本王原以为是南诏游哨探到了本王所率骑军的行迹,可今夜试探了一番,那宁关城里,恐是有月牙部的内应”
简雄听到这一句,瞬时就变了脸色,真说出了故意泄露藩王行踪之事,可是大罪。
“启禀殿下,大宁与南诏互有攻伐,内应往往潜匿多年,一时难以拔除,等末将回去,定然好好整治一番”
“简将军,对这月依知道多少?”
“启禀殿下,这月依是月凉幼女,上面有一兄长月腾,堂兄月鹄,因为月腾自小性情懦弱,月鹄则是跟在月凉身后常年领军,被视为月部第一勇士,乃至有传言月鹄他日会接过月凉之位,月依女子从军,无非就是想着给其兄月腾挣些军中支持”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杨宸心里想来,若真是如简雄所言月鹄有心问鼎月牙部领之位,大宁倒是可以借此再让南诏十二部大乱一次。
而到那时,月依只能是走上与中州历朝争位失败者相同的死路。何苦生在帝王家,有时真的不是一句戏言,二三十年的富贵换日日忧心生死,是福是祸,真是难言。
“殿下!”
简雄刚刚说完,去疾就拿着一只熟透的野鸡进了大营,香气四溢。
只瞧着简雄流了口水,从听到月依领军北上,可就没敢停下,午膳尚不曾用过。
“简将军一路辛苦,给简将军吧,本王没什么胃口”
这简雄倒是不推辞,连连谢恩便拿了这只烧鸡开始啃食起来,看得去疾、安彬、杨宸是一脸难言其吃相,真真是对得住那一身的膘肉。
“殿下,多少用些”去疾一般说着,一边将杨宸推了一个转身,将肉肠递了过去。
杨宸倒是笑了,一来为那简雄初遇便是这般的吃相,自己没看出此人究竟是故意如此伪装,还是确是如此憨傻不通人情不讲礼道之人。二来,则是去疾定然也不曾用过,如今却满眼皆是为自己考虑,不免想来,还是白纸一般的用起来顺手些。
“殿下,这鸡真好吃!”
简雄嘴里还露着鸡的一腿,不曾咽下就对这去疾母亲所做的鸡,连连说道。
杨宸自然是不曾见过有人吃鸡是这副旁若无人,粗鲁无比的吃相,安彬和去疾则更是一脸鄙夷,心中默想这鸡吃了便是,在王爷眼前如此无礼不顾礼节是何道理。
可这简雄,偏偏就是自小爱鸡,每日在那宁关更是无鸡不欢。
“末将在宁关还不曾吃过如此美味的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