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本王的姑娘还知道骗她父王了”杨威抱着杨玥,满脸都是笑意。
诸位皇子里,就杨威面相少了些贵气,可身材最为魁梧,足足八尺。脸上还有着儿时擅自把弄长剑划在脸上一道浅浅的疤。身在边地三年,更让身上多了几分西北边关男儿该有的豪气和英雄气魄。
曹艾也有些无奈的笑道:“殿下,玥儿才满周岁,怎么知道骗人?”
“真的!”杨威一叫,又用那常年握着长剑,拉着弓,把着长枪有些老茧的双手将没有哭声的杨玥抱还给了曹艾。杨威之所以会有此言语,自然是那心头肉在放到他怀里之后便执啼为笑。
“跟着本王,你们娘俩受苦了,再等几年,本王便向父皇请到旨意撤了咱们秦藩,咱们回长安好好过日子”
杨威说完,又坐到曹艾身侧,后者则是顺势倒在肩上。初以为,声名皆是蛮横无理的杨威不过是像自己父亲那般的粗鲁武人,可大婚之后,曹艾才觉自己的夫君,是天下最体贴人心的人。
为他守着秦王府,陪他在那风沙之地的抚西卫,等他出兵归来,脱去铠甲,为他梳洗按肩。这国公府出来的王妃,是真正的心甘情愿。只是,最苦的不是风沙,是每逢归来总能瞧见他身上新添的伤口疤痕。
“算了,不和三哥争了”杨威说完,掀开左侧的车帘,对外面由一千秦藩骑军护卫的车队喊道。
“此去十里,有个灵武驿,今夜便在此歇息,明日再进长安”
“诺!”马车之外,跪地的秦藩官员应道。
灵武驿,那年就藩,也曾在此用剑刻了四字在那驿前的大树上:
“饮马瀚海”
距长安数百里的东都洛阳,自平海卫沿水路而上的吴藩船队在此靠岸,明日便在此换为车马骑行西去长安。
吴王杨洛的王船内,吴王妃陈凝儿卧于杨洛身侧,有些忐忑,难以入眠。
如今这四王,辽王与秦王的王妃皆是国公之女,连尚未大婚的杨宸都与镇国公府的宇文雪有婚约在身。独独她这吴王妃,家中不是公侯,不过是出自江南道的新贵陈家,虽是皇后宇文云亲自选其配于吴王。
可自永文三年与杨洛大婚再就藩,她未尝没有为自己母族势力薄弱不能为杨洛分忧而时常自责。
出自江南的女子,本就比北地的三家国公之女多些柔气,身后又无母族撑腰,底气自然更为不足。此番往长安,其余两家一子一女,她吴王妃却仍是无所出,心中则更是有愧。
杨洛其实也未曾睡着,收到杨景密诏,要他大造战船之,广训水师之日,他一日不曾懈怠,尽管多数人都以为此举不过是为了对付东琉浪人武士。
可他认定,绝不止于此,孤悬在大宁东海之上的台岛,司马家吴王的伪奉朝廷,虽是太祖皇帝念及司马家之于杨家算是有恩百年,更是被术士:司马氏龙气未绝,不消一世,待龙气尽入中州,天下自归一统的言语而停了渡海往东,绝了司马氏最后一支血脉的举动。
二人皆有心事,皆未有眠,明知彼此,却未有言语。
可杨洛到底还是转了身,一手伸到了陈凝儿的腰前。
“王妃?”
“殿下”
“明年给本王生个世子?我这当哥的,总不能让七弟抢到我前头,好不好?”
一句卧榻之上柔情至极的好不好,极尽暧昧。
陈凝儿未有应答,只是轻轻点头,任杨洛将头埋进了一抹春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