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膝盖疼痛,连忙往昭阳殿去,秀秀挣脱了德春的禁锢,追上来扶了她一把,见谢蕴看过来,她讨好地笑了笑。
谢蕴没多言,加快速度往昭阳殿去。
等她到地方的时候,殷稷刚好出来,瞧见她登时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传个软轿?”
话音落下他陡然想起来,谢蕴现在哪里有软轿可以坐?
他这些年给她的只有磋磨。
“蔡添喜,给她备个软轿,方便她日后出门。”
蔡添喜连忙应了一声,谢蕴却下意识摇头:“不合规矩……”
“你就是规矩,能让你舒服,就合规矩。”
殷稷打断了她的话,弯腰要去抱她,谢蕴的目光却再次落在了他身后的昭阳殿上,隔着门洞,萧敕正满眼愤恨地看着他们。
方才两人因为萧宝宝,爆发了一场十分激烈的冲突,这会儿应该已经传遍朝堂了。
他是故意的,先皇虽然卑劣,可这驱狼逐虎的法子却的确不错,只是这只虎必须是萧家。
谁都知道他的出身,若是留着萧氏一族,其余三姓一定会觉得他另有所图,不管他说得多好,那些人也不会答应和他合作,可若是要对萧家下手,那这些人就会觉得他愚蠢至极,竟然自断臂膀。
他们没了后顾之忧,这场合作自然会顺利很多。
只是法子是好法子,遗留的后患也会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落得和先皇一样的下场,彻底被世家挟制。
但殷稷没有提这些,他相信以谢蕴的政治眼光,什么都不用说就能看明白这一点,可他没想到,谢蕴收回目光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之前告诉过谢蕴他愿意听她说话,可好像之前说了太多次她没资格管他这类伤人的话语,所以现在她本能地不敢开口。
“阿蕴,你觉得这法子如何?可妥帖?”
谢蕴抬眼看过来,盯着他看了片刻还是垂下了眼睛:“皇上做的决定自然妥帖。”
殷稷心里失望,可是自作孽,能怪谁?
他陪着笑凑过去:“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想听听。”
谢蕴抿了下嘴唇:“没什么好说的……”
“说吧说吧,我真的很想听。”
他腻歪着不肯闪开,谢蕴似是无奈,这才开口:“据奴婢所知,窦蔺对继室安郡主百依百顺;荀氏子孙不成器,若无主心骨必乱;王家……”
“王家的地位有一半归功于徐功,若是能将他收为己用,王家不足为虑。”
殷稷轻声接了话茬,谢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看来是奴婢多嘴了。”
殷稷顿时懊恼起来,他刚才接什么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