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九依旧说道,“没有。”
白无名冷声,“厉天九,你有几个胆子?竟然想私自吞了息壤。如果不是我恰好过来,你是不是已经顺利拿到了息壤,还将它用在了你的儿子身上?我苦苦找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对问月门想尽了办法都不能得到的东西,你却想将它用在你儿子身上。厉天九,他配用息壤吗?”
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厉天九,在这年轻人的训斥辱丨骂下,却没有一丝怒气。
——他不敢,也不能。
厉天九终于松口,“我只想救我的儿子。”
白无名冷声,“你要记住,你的儿子,永远都是次等重要。”
厉天九没有反驳。
——他不敢,也不能。
“我不管你们沧澜有多少烂摊子,但事关息壤,你就绝不能自己吞了。”
“是。”
“息壤在谁的身上?”
厉天九再次看他,说道,“孟平生。”
“当真?”
“是。”——无论如何,他都想救自己的儿子。他知道息壤在阿璃的身上,只要将白无名的注意力转移到孟平生那,那他就还有机会从阿璃那里取走息壤。
只要一小块,一小块就可以了。
等他取走一点,仍能将功补过把剩余的息壤交给白无名。
可如果白无名先得到了息壤,那他绝不会分给自己一点。
他苦求了问月门二十年,终于以巨大的代价换得他们的同意,给他一点息壤。
这是目前救儿子的唯一办法。
只要儿子的病好了,妻子的心病也会好起来。
其余的,都不重要。
白无名冷声,“去将它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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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已经准备去找不听,告诉他他娘没事,让他放心。
这回她告诉厉不鸣自己要魂魄离体,让他照看好她的身体。
厉不鸣问道,“你要去哪里,见谁?”
见你弟弟啊。阿璃没说,“别问。”
厉不鸣当真不问了。
阿璃离体后怕一出去就天降鹤夫人,便直接用了隐身术,虽然耗费元神,但是至少保险。
她凝神细察,在沧澜的各个角落和废弃无人的屋里游荡寻找,只要听见一丝铁链声,她就能找到他了。
虽然不听这人十分不讲道理,又倔又任性脾气还不好,但想想一个人被关在水牢那么多年,所能看见的唯有一面水镜,供他了解九州外物,和他说话的人,也只有每月来取血的厉天九,还有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的秦愫白了吧。
在这种环境下,还指望他能身心健康快乐成长?
活蹦乱跳像个明朗少年?
这不是为难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