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不鸣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娘,他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鹤夫人没有答,已经要带他走,“别问了,剩下的事交给你爹,我们走。”
“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秦愫白冷笑,“因为你不想在你儿子的心里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母亲!”
她知道这里唯一可以制止厉天九和鹤夫人的就是厉不鸣,要让他知道真相,让他亲眼看看,他还有一个弟弟!
鹤夫人厉声,“闭嘴!”
“他是你爹的另一个儿子。”
厉不鸣猛地怔神。
脑袋顿时空白。
他错愕地望向那个削瘦少年,忽然觉得他的眉眼,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是他的……弟弟?
弟弟?
知道这件事的外人不多,在场的人除了宋管家,几乎都惊了。
这怎么就冒出个三公子来了?
鹤夫人见儿子怔神,急声,“她说谎,除了你死去的哥哥,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
厉不鸣已经不信她了,母亲的慌张在告诉他,她说谎了。他偏头看向父亲,问道,“他是不是我的弟弟?”
厉天九只觉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可妻子的眼里都是乞求,在让他不要说。
但这种沉默更加肯定了厉不鸣的猜疑。
这是……他的弟弟。
可眼前的弟弟,却如此单薄,脸色惨白得似乎没有见过一天的日光。
秦愫白说道,“你不如再问问你的爹娘,他们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不听的存在,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们母子,却还要留我们在沧澜。”
“杀了她!”鹤夫人歇斯底里大喊。
几乎就在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厉天九已经准备杀秦愫白。
“住手。”
喊住手的,却是厉不鸣。
谁都没有想到。
就连秦愫白都没有想到。
厉不鸣拦住他,颤声,“无论真相是什么……你们也亏欠了他们,不是吗?”
厉天九愣了愣,“鸣儿,你不懂。”
厉不鸣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他看着那叫不听的少年身上的伤,还有手上的万年玄铁,断口仍旧锋利,说明才刚断不久。
残留的铁上甚至有点点青苔,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他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