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床单被套范安沫还没有换,井柚的手臂在外,手心正压着一枚蕾丝玫瑰花。
腰好酸。
黑暗的夜里,目光所至全是黑色,包括躺在她身边,正熟睡的范安沫。
井柚不敢大动静,她借着不知道哪来的灯,很认真地看范安沫。
范安沫侧躺着,一只手自然放着,另一只放在井柚的腰上。
可能是枕头压迫了脸颊,也可能是范安沫整个人全放松了下来,此刻看起来可爱许多。
井柚就这么看着范安沫,看着她的眉毛,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鼻子,看着她的嘴,渐渐的,井柚又困了。
眼皮越来越重,在就要睡过去前,井柚突然精神起来,并睁开了眼睛,鬼使神差的,凑过去亲了范安沫一下,而后才安然睡下。
第二天早上井柚六点就醒了,昨天只匆忙之下只关了纱帘,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毫不客气地打在窗帘上,整个房间都亮了。
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房间里的粉色,一旦想起这个颜色是自己哭着挑的,她就无法在这里待下去。
所以很快的,她在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趁范安沫还没醒,离开了她家。
井柚回去洗了澡,刷了牙,换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沙上,开始呆。
到了平常司机来接她的时间,她才想起来,昨天已经和司机说了放他几天假。
井柚蔫蔫地站起来,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有两个未接。
没有备注的来电,但井柚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范安沫的手机号。
她又拿出小翠的那部手机,果然范安沫也给这个手机打了电话,八个未接,还有一条微信,问她去哪了。
井柚一个都不打算回,她把手机放进包里,从茶几底下的抽屉找到车钥匙就离开了家。
井柚车开得一般,还容易晕车,再加上今天情绪不高,这一路去恬园开得非常慢,被频频车不说,还时常听到后车的喇叭声。
车行至一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井柚又拿出手机看了眼,但屏幕上空空,范安沫没有再给她打电话。
井柚懒得再把手机丢包里,就随便仍在了手边,手机自由下坠,碰到许多障碍物,砰砰作响。
绿灯开启的瞬间,井柚把车开了出去,她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很快把视线收回来。
井柚偏了一下脑袋,好像有个熟悉的东西飘过。
于是又看了眼后视镜,接着又把视线收回。
范安沫的车跟在后面。
井柚一踩油门,突然加快,而后面的车也不甘示弱,紧紧跟随着。
路上还有其他车,井柚一边留意着前头的车,一边留意着范安沫。
她加范安沫就加,她减范安沫也减,井柚车技差得根本没办法把人甩掉。
进进退退,终于在下一个街道,范安沫从后头到井柚前头来,并放慢了度,她这么一降,迫使井柚也变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井柚的手机响了。
“你干什么?”井柚接起后语气很不好。
范安沫的车突然开启了右转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