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陛下恕罪,侯爷不胜酒力有些失态,不知尚书大人府上可有客房让侯爷小憩片刻,再让丫鬟送点醒酒汤来?”
苏梨高声告罪,因扮着男装又架着楚怀安,除了苏良行,倒是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她。
&1dquo;无妨,谨之的性子向来如此,朕不会怪罪于他的,扶他下去休息吧。”楚凌昭了话,立刻有机敏的下人上前来给苏梨他们带路。
苏梨和思竹都是在这府上待了十多年的,哪里能不知道路,是以出了院子,思竹给了片金叶子就把下人支走,等下人离开,思竹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苏梨:&1dquo;三小姐,侯爷真心待你,你怎敢对他下手?”
她们坐得那么近,思竹能看见苏梨的动作也不足为奇,不过苏梨丝毫没有慌张,幽幽的反问:&1dquo;你既忠心护主,方才为何不在陛下面前告我?”
&1dquo;你&he11ip;&he11ip;”思竹气结,瞪了苏梨一会儿道:&1dquo;侯爷倾心于三小姐,奴婢自是不敢擅作主张陷三小姐于危险之中!”
&1dquo;是吗?”
苏梨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不再等思竹,以一人之力将楚怀安扶到客房中。
为了今日待客之用,客房都事先打扫过,散着股子艾草清香,苏梨把楚怀安放到床上,帮他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趁没有人注意,从袖中拿出个鼻烟壶放在他鼻尖晃了两下。
刚做完这些,思竹跟着进屋,苏梨收了鼻烟壶,扭头平静的嘱咐:&1dquo;侯爷醉了,你在这里伺奉着,一会儿下人送了醒酒汤来记得喂他喝一些。”
&1dquo;那三小姐要去哪里?”
思竹脱口而出,泄出几分紧张来,苏梨挑眉看了她一眼:&1dquo;今日祖母寿诞,我自然要去当面贺寿,有何不可吗?”
&1dquo;没&he11ip;&he11ip;没有!”思竹矢口否认,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苏梨对视,苏梨如何看不出其中有古怪?只是今日机会难得,她实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陈年旧事上,只提醒了思竹一句:&1dquo;长姐既然早已将你托付给侯爷,你便应该知晓,今后谁才是你的依仗,莫要做些蠢事毁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言尽于此,苏梨抬脚大步走出房间,思竹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思索了一番,终究还是做了决断。
从客房出来,苏梨没有急着返回宴席区,而是躲在宴席区与厨房之间的回廊后观察今日府上的人员安排。
尚书府的院子并不大,往来传菜的下人众多,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实在不易,若要找赵启说话,还是等一会儿宴席散了以后才好下手。
打定主意,苏梨低头理了理衣襟,正要去女眷区找苏湛说两句话,却见一个绿衣丫鬟慌慌张张的从她面前跑过,竟是一溜烟的朝男宾席而去。
这是出了何事?
苏梨诧异,步子一转,也朝着男宾区而去,尚未走回席间,便听见丫鬟悲恸无比的哀求:&1dquo;二少爷,求您开恩允奴婢送夫人去医馆吧,夫人实在痛得不行了!”
循声望去,方才那绿衣丫鬟正跪伏在一人脚下,那人却也不是别人,正是苏梨之前在揽月教训了一番的张岭小公子。
张岭虽是京兆尹之子,却没什么建树,位置安排在比较靠后的地方,因此尚未惊动坐在主位的帝王,只是周遭的人已在看热闹。
&1dquo;令夫人腹痛可是有喜了?张公子还不快去看看?”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话里带着嘲弄,张岭的脸顿时黑了下去,竟是一脚将那丫鬟踹翻在地,恶狠狠道:&1dquo;那贱女人月月都要这么闹上一回,老子念着今日是她祖母的寿诞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她却还不知分寸,若果真痛死了也好,老子明日就把揽月的美娇娘娶回家!”
苏梨原并不打算管这闲事,听见张岭说的话却是心底一惊,不由走近几步仔细打量那绿衣丫鬟,似有感应一般,那丫鬟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苏梨如遭雷击。
绿袖,竟是二姐的贴身婢女!
二姐当年不是许给吏部侍郎家的二少爷了吗?怎会嫁给张岭这个人渣?
许是情急,绿袖并未认出苏梨,扭头看着张岭道:&1dquo;二少爷,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今日你若真要绝情至此,我便只能拼死护夫人一个周全了!”
她话里带了决绝,张岭却全然没有当一回事,甚至还轻佻的捏住她的下巴戏谑:&1dquo;怎么,为了那个下不了蛋的鸡,你莫不是还要跟爷鱼死网破?”
啪!
绿袖抬手拂开张岭的手,飞快的起身,绿色衣裙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像扑火的飞蛾,竟是要朝主位的帝王冲去。
&1dquo;贱&he11ip;&he11ip;贱人!你想做什么!?”
张岭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看着绿袖气势如虹,根本拉不住,却见一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忽的出现一把抱住了她,张岭松了口气,下一刻却又惊怒,这小公子不就是那日在揽月抢他美人打他小厮的杂碎吗?
&1dquo;你&he11ip;&he11ip;”
张岭指着苏梨刚要说话,苏梨揽着绿袖,一个箭步跨过去坐在他身边,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死死勒住,面上却是一片笑意:&1dquo;张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张岭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旁人却只当他和苏梨交情甚好是在叙旧,苏梨制住他,偏头看向不安分的绿袖低声安抚:&1dquo;是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