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戚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
刚好是沧洲当时送他那件,很衬他的身形,显得他清爽挺拔。
只是,这衬衫几乎被鲜血全部浸透,又在地上染上尘土,显得脏污。
沧洲死死捏住烫的戒指,木着脸将越戚从地上扶起来,越戚的头靠在她的腿上。
“越戚,你总是不听话。”
沧洲几乎是面无表情道,放在越戚脑后的手却不可控制地紧了紧。
血怎么这么多,明明是鲜艳美丽的颜色,却看得她心里堵。
青年吃力的睁开眼,看见那张阴沉的脸,努力想抬起手拉一拉她的手,失血却让他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好怕。”
断断续续,带着模糊的低咳。
他怕死去,怕沧洲难过,又怕她不难过,怕沧洲忘不了他,又怕她忘了他。
他的眼睛越来越涣散,眼睛却还执着地望着沧洲的方向。
“沧洲……会一直……在一起吗。”
沧洲顿了几秒,才低声说道。
“我会陪着你。”
越戚涣散的视线好像又凝了一瞬,眼里蓦自湿了,嘴角微微上扬。
嘴张了张,却再没能出声音。
失血过多的手终于垂了下去,那双眼无力地闭上。
眼角,那湿润凝成一滴泪流下,就像是他未完的遗憾。
沧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骗子。”
越戚最后对她说的,是这个。
【任务结束,宿主将在一天后传送。】
顾慎见杀了人,疯疯癫癫大笑着又要开枪。
手上却突然失力,顾慎身体软倒在地上。
从他人的视角看上去,他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苍白。
沧洲放下腿上失去生息的青年,缓缓走向顾慎,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如同地狱罗刹。
顾慎因失血过多,眼中的沧洲已变成叠影,他恐惧地想要后退,却只是在地上乱蹬一通。
脚步停在顾慎身前,女人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手枪,视线停在枪身上,仔细端详着。
像在看什么稀奇玩意。
明明是一把很普通的枪,怎么这么轻松就让他死了呢。
良久,沧洲才道。
“你的枪法不错”
“不过,我的枪法不太好。”
仓库里又响起十几声凌乱的枪响。
地上的人身上全是枪洞,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
特别是他的右手,被打得像一摊烂泥,在血肉模糊中,透露着可怖。
*
来时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