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臣妇亦有此意。”季雁来说,从袖间取出了一本折子,双手递上。
常信忙去接过,送呈给天子。
“荒唐,荣王妃你可知道,这婚事乃是先帝钦此,你如今堂而皇之想要和离,是对先帝旨意心有不满吗?”有人出列对季雁来说。
“你也说了这婚事是先帝钦此,然成婚之夜,荣王连洞房都未入,之后更是搬至别院,冷待我女,此等行为,不正是对这婚事不满,不正是对先帝的不满,方大人你当初怎么不说这话?”季承安直接出言顶了回去。
“此乃荣王夫妻之事,其中内情,我不便多言。季大人你也莫要胡搅蛮缠,如今闹着要和离的是你季家,可不是荣王。”
“内情?我只问你,我女嫁入荣王妃四年,孝顺太后,友爱兄妹,温顺贤淑,可有丝毫不敬不睦不贤?”
“自然没有,荣王行事荒唐,与外室堂而皇之居于别院,荣王妃从未口出恶言,且将王府打理的妥妥当当。倒是荣王,外室以小产陷害王妃,他竟然出言包庇……”
“此言差矣,分明是婢女暗害、”
“婢女能拿出百两黄金?”
一时间又争执起来,季雁来这个正主倒是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得干站在那儿。
寇元青看了有些心疼,看了常信一眼。
常信苦笑,这诸位大人都站着,他总不好就让荣王妃坐下。
愁归愁,常信还是一挥手叫来了小内侍,让他搬来了一个矮凳到殿内一侧,请季雁来坐下。
“瞧着王妃脸色不好,不如先坐下?”常信弯着腰上前,和声细语道。
他这句话说的实在是诚恳,仿佛真的一样,便是季雁来都疑惑了片刻,伸手轻抚脸颊,心道自己的脸色莫非真的很难看?
“不必了,多谢好意。”想归想,她还是拒绝了这份不同。
常信只得看向寇元青请示。
寇元青说,“先坐下吧。”
他态度随意,仿佛只是随口吩咐。
“陛下、”季雁来便想推拒。
“想来,众位爱卿,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寇元青忽然似笑非笑,似是对殿中闹局不满般。
殿中嘈杂之声低了片刻,诸人心中不由揣测天子的意图。
“王妃,您请。”常信又说。
季雁来只好坐下。
就在这时,寇元嘉到了。
进殿之后,他没忙着说话,下意识去找季雁来。
好生找了一圈,才总算在诸位大臣身后看到了她翩然闲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