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来,饮下后,胸闷气躁的感觉稍稍缓解。
她想今天又没去成学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的可能就是她了。
然而她在堂屋看见慢悠悠喝茶的赵译时,愣了愣,这先生也旷课了,就不能怪她没去学堂了吧?
“表哥,你没去学堂?”
“嗯,舅舅让我待在家中等你醒来,看你是否有不适。”赵译呷了口茶。
殷呖呖看了看左右,不曾有老爹的身影,也不见熊叔,再看向赵译,“表哥,我爹和熊叔呢?”
赵译放下手里的杯盏,神情淡淡地看向殷呖呖,“医馆。”
“医馆?!”殷呖呖没忍住拔高了声音,“我爹他怎么了?”
别说是放眼方圆百里,就是放眼千里,谁能动得了她老爹一下?
“舅舅将易老爷打了。”
“……”
这倒是生过好几回,只不过……
殷呖呖心里有了想法,却想从赵译这边得个确切的说法。
“我爹为什么突然打易老爷?”
赵译抬眸,神色淡漠,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眸看得殷呖呖心底微颤,就好似那点心思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他开口,“易鹤安昨晚送你回来的。”
平波无澜的声音,无故令殷呖呖感觉一丝不悦,心生怯意。
赵译拢了拢宽大的衣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往前一推,食指下压着一封信笺。
“你的信。”
“信?”想必是吴公子了。
殷呖呖伸手拿过信,径直拆开,熟悉的字迹飞入眼帘,“贾姑娘真性情,吴某喜从心来,何来厌弃之说……”云云之类。
按理,这封信该叫她大大松口气喜不自禁,如今心底莫名落落空空的。
这样说,她该和“吴公子”继续下去了。
攥着信笺的手指,蜷缩起,信纸被揉得皱皱巴巴。
待她回神,赫然抬头,赵译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前,高高的身影将她笼罩,垂眸便可一览她手里的信笺。
“你做什么?”她慌张收起,声音都不可抑制地扬起。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吴公子?”他如古井深邃不起波澜的眼眸,亦如深井水般冷冽冰寒。
“与你何干?”她莫名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他对视。
那眼神太过恐怖。
明明看不出喜怒,可那股威慑,不似常人能有的。
纵然与你平视,你也得瞻仰。哪怕与你并肩,也高不可攀。这种感觉,着实让殷呖呖不爽,很不爽,出生至今从未让谁如此压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