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落下，顺势落在了苏拾一的手背上。
“若朕硬要喝呢？”
黎善按住她的手，身子靠过去，嗓音被酒烧得哑，“姑姑还要拦着朕不成？”
语气凶得狠。
除却偶然时的神志不清，换做往常，这语气是她面对丞相大人绝对拿不出来的。
苏拾一垂眸，慢慢将手连带着酒壶一并抽出，“自然是要拦着的。”
“……”
黎善盯着她，黑亮的眼睛里雾气缭绕，委屈极了。
窗外，空中黑云涌动，掩住了月色与星光。不出片刻，大雨倾泻而下，愈下愈大。
豆大的雨滴飘进轩窗，砸入了案上的杯盏。
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停，若是再被刮下去，熄灭是早晚的事儿。
丞相大人起身，走到窗边将其关上，她坐到帝的身上，手指轻轻蹭了下帝脸颊，热得很。
看来是醉得差不多了。
雨声中，夹杂着一声清浅的叹息。
“陛下，烈酒不宜多喝，伤身。”
茶壶中的茶水尚且还算热乎，苏拾一顿了顿，将茶盏推到黎善的手边，诱哄道：“不如以茶代酒。”
黎善眉心轻蹙，眸光若有涟漪，并未言语。
沉默了片刻，她将茶盏推到了苏拾一的跟前，低低的说了一句，“姑姑先替善儿尝尝。”
帝恋旧，茶也是，这是南方传来的茶，大概是还没有尝过。
只要帝不再碰酒就好。
念及此处，丞相大人笑着应下，“好。”
酒不解渴，喝过了反而会觉得口干舌燥。
不消片刻，茶盏见底。
帝看着她，滚了滚喉咙。
忽然想起，她还是长宁公主时，夜里去求她……
亲吻时溢在唇齿间的酒香与茶香，滋味记忆犹。
苏拾一抿了抿唇，并没有注意到黎善的目光，伸手便要去取茶壶替她重斟一盏。
黎善忽然伸手捉住她悬在案上的手，攫取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角，生涩的亲吻起来。
手指小心翼翼的越过她手上的伤口，扣在了一起。
舌尖探入她的唇间，轻触她的牙关，渐渐不满足于现状，辗转深入起来。
难得的放肆。
情浓时，指尖触及她的腰封，黎善迟疑了一下，只是轻轻勾住，便不再动作。
不经意时，一声轻笑从苏拾一的唇畔逸出。
她迎合着帝，抬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丝微凉柔软，顺着指缝滑落了下来。
苏拾一渐渐反客为主。
外面雨下得正大，雨点击打在轩窗上，声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