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菁记得很清楚：“那不是家教费么？”
6江离笑了一声，却没回答，只问：“走不走？“
一份免费的夜宵。
顾菁想了一下觉得很划算，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走。”
……
顾菁刚搬来不久，除了从学校到租屋的路哪里都没去过，被6江离带过去后才知道他们住宅区附近夜宵市场相当繁荣。
难怪每天6江离下了晚自习都跑得飞快。
6江离说：“看看，想吃点什么？”
虽说是6江离请客，但顾菁也不想敲诈太多。
她扫了一圈，说：“酸辣粉吧，微辣就好。”
6江离点了下头，和她一起过去坐下：“两碗酸辣粉。”
这个点正是夜宵市场最热闹的时间。
顾菁第一次来，左看右看，对这充满好奇。
而对面的6江离这会儿正在悄悄观察她。
顾菁看起来非常正常。
事实上，在最初的疏离防备卸掉后，她表现得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正因如此，他更难以想象，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酸辣粉很快就端上来了。
顾菁吃辣能力相当一般，但是会馋辣椒的口感，所以通常出去都是点的微辣。
而这个微辣究竟有多辣，非常取决于这家店本身的认知。
6江离握着筷子，片刻后假装随口一问：“你爸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租房住？”
“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菁咬了口粉，含糊不清说，“你不也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
6江离想，谁他妈敢欺负他啊？
“真要说的话，其实也挺不放心。”
顾菁被这家的微辣给辣得直冲天灵盖，生理性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泛，小声说，“但没办法，他们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啊。”
她这句话说得很轻松，甚至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在6江离的视角下。
昏黄的小摊灯光下，少女眼圈红，眼角带着清晰可见的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很快调整好呼吸，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压下那点不自然，笑意明朗。
“……”
又在逞强。
和那次搬书时一模一样。
6江离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微妙地刺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七八分。
他垂眼看她半晌，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没再往下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