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学生。”
“当然……确实也有点另外的原因。”
顾菁站定，抬眼看向6江离，带着点神秘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6江离笑了声，很配合地问：“为什么？”
顾菁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下来。
6江离凑过去一只耳朵。
“因为——”
顾菁踮起脚，声音很轻很软，抵在他耳边仿佛像是暖风吹过，痒痒地蹭着他的耳廓。
然后，6江离就听见她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6江离：“……”
顾菁说完后立刻后退了点，笑得肆意张狂，几乎快收不住：“儿子乖，有爸爸在呢，一定能把你的英语提上去。”
6江离上前，顾菁当即准备跑。
他却快一步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抵在走廊的墙上，垂眼看她：“你现在就仗着我不会收拾你是吧？”
顾菁没半点惧意，还笑了。
她仰头对着他眨一眨眼，笑得很软：“你能吗？”
简直像是在挑衅他。
仿佛一方面在说，你又打不过我。
另一方面则说，你又舍不得打我。
6江离的情绪一时汹涌难当。
顾菁拿捏他的点拿捏得太准，知道他不会也不可能动手，所以格外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几步跳进他的世界里，然后状似无意地轻轻拨动一下，就能扰起他心底一片涟漪。
“以下犯上不好。”
顾菁很轻松地抽出手，又拍了一下6江离的脑袋，“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小学政治课没教你要尊重师长吗？”
6江离磨了磨牙，誓他真的很想收拾一下顾菁——以很特别的方式。
然而几乎是同时，他被自己心底涌现出的这一念头震了一下。
他刚刚在想什么？
然而眼前少女眨了眨眼，毫无察觉，依旧挑衅地看向自己：“嗯？”
6江离喉结滚了一下。
他把自己差点涌出喉头的情绪往下压，抬一下手，没再捉她，而是面无表情地弹了下顾菁的额头：“瞎说什么呢，未成年小朋友。”
—
顾菁本来想让周叔来接她的。
但6爸爸很坚持要送她，盛情难却，她无法推辞，索性坐6江离的车回去了。
这么绕了一圈，等6江离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他先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后才现刚刚走得急，台灯忘记关了。
6江离伸手，正打算按灭的时候，一眼瞥见了桌上是顾菁给他的那本学习计划书。
他拿起来，本来想收进抽屉里，又想起顾菁之前说的话，顿了下，反而在书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