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待欧阳锋睡着,杨过趁林言嘘嘘去了,来到洪七公身旁,悄声向洪七公道:“老前辈请借洞外一步说话。”。
洪七公跟着他出外。
离洞十余丈后,杨过突然跪倒,连连磕头,却一句话也不说。
洪七公一怔之间,登时明白,知他要自己可怜欧阳锋身上有病,认轮退让,仰天哈哈一笑,说道:“就是这么着,你到时跟林言小友打个招呼,说我洪七公去也。”
说完倒曳大棒,往山下走去。
其实杨过也心存私心,如果当着林言的面,到时让义父认输,自己当然无所谓,就怕堕了一代宗师的威名,是以等林言不在,再说此话,也避免尴尬。
洪七公只走出数丈,突闻衣襟带风,欧阳锋从洞中窜出,挥杖横扫,怒喝:“老家伙,想逃么?”
洪七公让了三招,欲待夺路而走,却被他杖风四方八面拦住了,脱身不得。
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洪七公存了个相让之心,登时落在下风,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于他杖下。
洪七公眼见他挺杖疾进,击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不禁一惊:“你要和我比拚内力?”
洪七公心念一动,敌人内力已逼将过来,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杨过此时大惊不已,本想让两人止戈,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变成了比拼内力的局面,要知道内力比拼不同寻常拆招,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如果一心要分出个高下的话,当真是不死不休的态势。
“林兄弟,林兄弟,不得了了!”杨过急的大吼道。
此时局面凶险,他没有任何办法,想到林言为人机警,内功也强自己很多,说不定有法子,是以大叫。
“怎么了?!”从后山放完水的林言转瞬即至。
“嘶!”
刚回来,林言就见着两位宗师双掌相对,浑身散着热气,雾气腾腾的。
想来是内力比拼到了关键时刻。
这几天林言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出现应该会让神雕时空线有所改变才是,查询了好几次系统,却没有答案,林言茫然不知所措。
最后好似开悟地劝解自己,也许是时空的自我修正性,就算你改变了一些东西,时空法则下,会努力朝着原本结局展,外人干涉不得,是谓天道轮回,林言索性不去理会。
这一幕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林言望着两位宗师比拼内功,想了无数办法,却一一否决,看了眼杨过,感慨地摇了摇头。
没法子,只待两人同时自收工还差不多。。。
自林言及杨过劝解,洪七公早就无杀欧阳锋之意,是以他当下气运丹田,只守不攻,静待欧阳锋内力衰竭。
哪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
洪七公自信内力深厚,数十年来勇猛精进,就算胜不了西毒,但若全力守御,无论如何不致落败,岂知拚了几次,欧阳锋的内力竟然越来越强。
二人又僵持一会,欧阳锋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蒸笼一般。
洪七公也是全力抵御,此时已无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
从清晨直拚到辰时,又从辰时拚到中午,洪七公渐感内力消竭,但对方的劲力仍似狂涛怒潮般涌来,暗叫:“老毒物原来越疯越厉害,老叫化今日性命休矣。”
料得此番拚斗定然要轮,苦在无法退避,只得竭力撑持,却不知欧阳锋也已气衰力竭,支撑维艰。
“只能兵行险着了!”林言断言。
杨过也急不可耐,听到林言如此,点了点头。
此时林言内功早已恢复,算上之前自己的内力,大致有洪七公半个甲子内力,是以不敢用内力逼入两人体内化解,只能借助外物。
林言折了一根长棍,将缠绵的内力赋予长棍之上,以期尽量不让二位受到冲击。
然后林言运功护住自身要穴,待到气息稳定,林言看了看杨过,郑重地点了点头,示意即将开始,杨过也紧张地站在一旁,手里也拿着一根木棍,他有样学样,也用内力护住心脉,担心出现变故。
林言一咬牙,用木棍末梢抵在两人双掌之处,谁知道轻轻一挑,两人兀自分开。
二人反击的内力从树干上传来,被林言运内力一挡,立即卸去。
“义父!”杨过见欧阳锋歪倒,立马扶了过去。
“七公!”林言也见洪七公歪倒,搀了过去。
原来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北丐西毒虽然俱是当世之雄,但互耗多日,均已精力垂尽,二人给他内力反激,同时委顿在地,脸如死灰,难以动弹。
“义父,洪老前辈,你们没事吧?”杨过关切问道。
林言却一手抵在一人身后,缓慢地渡着柔和真气过去。
二人呼吸艰难,均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