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们也在试探,帝的风格到底怎么样,可不可以用对付先帝的那一套应付。
君和臣,从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皇帝若是强势,朝臣势必安分做事,皇帝若是软弱,朝臣将会欺主。
于是两种声音开始喧闹起来,一是要皇帝选秀,封君后,二是对许家、许庭的攻歼。
前者是必定的,晏云舒原本的未婚夫是王霓裳,但是王霓裳已经死了,谁家的女儿要是嫁了晏云舒,便是一步登天。
就算没有君后之位,能进宫当一个侍君也好,保不定那天就博得恩宠,上位了呢?
至于攻歼许庭的事情,起初只有几个不起眼的朝臣试探地提出。
他们在揣测天子圣意。
镇边王府和许庭,先帝时就是被猜忌的,现在许庭从凤成功,许家势必更位高权重,试问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在她们的分析中,许庭助晏云舒登了帝位,对皇帝有功,就算晏云舒心里再不满忌惮,也不会表现出来,还要给许庭论功行赏。
但是他们可以给皇帝递刀,只要让皇帝满意了她们还不能飞黄腾达吗?
而有了皇太后的示意,这种声音在朝堂上越来越大了起来。
甚至当着许庭的面,横眉冷对,十分肆无忌惮。
没错,皇太后也是这么想的,镇边王府、许庭,权势实在太大了,他并不希望晏云舒有这样强势的臣子。
同时,在这次夺嫡中,许庭知道一切,她知道先帝本来属意的人是四皇女,还有皇太后给先帝下毒的把柄。
理智分析,皇太后不想留她。
先帝的女官在晏云舒继位之后,就被君后安排死了,对外就说女官忠心先皇,忧伤先皇在下面没人伺候,抑郁成疾,便跟着先皇一起去了。
皇太后承诺厚待她的家人,她不得不死。
皇太后多次和晏云舒暗示了打压许庭的话,晏云舒终于听不下去,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子上。
“好了,君父。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许庭是朕的肱股之臣,安江山稳社稷,你别听了乱七八糟的人的挑唆。
如果你有时间,就赏赏花,下下棋,或者去陪祖父他老人家说说话。母皇仙去,他老人家憔悴了很多。
如果再无聊,你可以帮儿臣相看相看侍君,填充后宫。”
说完晏云舒便站了起来,“君父,朝中还有很多事,我先去处理了。”
皇太后被一番抢白,彻底哑了语,他看着晏云舒,恍惚地觉,他的小女儿什么时候突然长得那么高大了呢?
皇太后骤然一阵憷,他现,自己竟然因为晏云舒是他的女儿,想去左右掌控晏云舒。
毕竟已经是当了皇帝了,不可同日而语。皇太后望着晏云舒的背影,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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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o章
晏云舒已经身着皇袍,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晏云舒觉得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她仿佛一瞬间便看不到别人的脸,只能看到谦卑低下的黑色脑壳。
这真有一种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的感觉。
但许庭始终平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或许会因为她成了皇帝,礼数上做到尊重,但晏云舒能感觉到,许庭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那样。
这非但没有让晏云舒觉得被触怒,反而很高兴。
“许庭,你知道最近几天,朝堂上的风向吗?”
许庭垂下眼眸喝茶,其实非常不想理她。
她又不是不上朝,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可都杵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步入九月,就算天上的骄阳还有余热,一大早上的,也很冷。
秋风吹过,又从旁边的树上吹下几片黄叶下来,在空中打着旋,最后轻轻掉到她们脚边。
如果不是晏云舒突然跑来登门的话,许庭就不用一大早上在这里陪她吹冷风。
皇帝往大臣家里跑,以往的先帝,没有这么干的。
满朝的大臣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这个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晏云舒不耐烦她们,也根本不乐意顾忌她们,要是不给她好好办事,降职撤职,那都是立刻的事。
晏云舒还特别不耐烦跟文臣扯淡,反正许庭支持她,她握着木仓杆子,底气足得很。
反正天下有才能的人那么多,一个不愿做还有下一个。
要是哪个言官想撞柱,晏云舒命令禁卫长带着禁卫在大殿上守着,绝对能立马拉住,然后捆起来反省几天。
大臣叫苦不迭,晏云舒上位之前,谁都想不到,她竟然会是一个任性又铁血的皇帝。
“那陛下会除掉我吗?”许庭平静地反问道,语气里一点都没有惊慌。
晏云舒看到许庭的态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平静,一个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晏云舒笑完了,凤眼里收敛了玩的笑意,她也捏起了茶杯,突然丢下一个大雷,“许庭,我想娶许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