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月下青竹,负手而立,雪亮的长剑抖落热血,无声昭示着他主人极高的武功。
而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的,师昀清的近侍,裹足不前的胆小懦弱,只敢僵持在一旁,而勇猛上前的。。。。。。已经成为慕广君的剑下亡魂。
悉心培养出来的近侍转瞬即逝,师昀清即是肉疼,又更是恼恨。
真是一群废物!
他下马前来,调整了下扭曲的神色,这才装作一副初来乍到惊讶的模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眼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每个人,望向慕广君时又一幅痛心疾的模样:“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慕广君神色漠然,只是甩了甩剑尖的血:“我不觉得强拦王府车驾是什么误会。”
“若殿下麾下的人连这等错误都犯,那不如交由我调教一月,保证再不会出现这等欺辱主人、败坏殿下声名之事。”慕广君别有意味地说道。
师昀清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只是他们抓捕逃犯心切,不免冲撞了你。。。。。只是表弟年纪轻轻,杀心深重,恐伤心智啊。”
慕广君撇开目光:“那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姑姑前几日为我送来了宫中好药,有宁神静气之效,自然不担心杀伐入体,煞气蒙心。”
师昀清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他最听不得的事情之一,慕广君那个受君王盛宠的贵妃姑姑。
靖安王府出身的女子,花样年纪便得到了君王盛爱,甚至比已逝世的皇后还要得宠的女人。。。。。。
若她无子,只作为君王的爱物在宫中存活,师昀清也不会有如此的仇恨。
但令他恨不得将那女人千刀万剐的还是她前几年为苑武帝诞下的龙子,那个虽然稚嫩,但极有可能威胁到他日后登临皇极的孩子。
毫无疑问,慕广君在故意刺激他。
那装腔作势的模样,那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都和他那姑姑如出一辙的相似。
靖安王府一家子。。。。。。除了靖安王本人,都那么令人讨厌。
师昀清努力将厌恶的神情压下去,强挤出一点笑容:“正事要紧,我的属下们正在追捕逃犯,她很可能藏到了你的马车上。。。。”
逃犯只是无所谓的借口,慕广君知道对方说的就是姜知月。
只要能确认姜知月在他车驾上,那么今天说什么,太子都不会放走他们的。
所以不能暴露自己捡到了姜知月的事实。
话音未落,慕广君面露不虞:“殿下难道是觉得,我包庇了逃犯?”
“是与不是,当然不是磨磨嘴皮就能得出结论的。”师昀清笑的虚伪,“我自然相信广君的清正,只是命令在身,难免要例行公事罢了。”
“那便请吧。”
慕广君颇无所谓地说。
与他之前的激进截然相反的态度,反而让师昀清一时哽住,说不出任何话来。
难道慕广君真的没有捡到姜知月?怀疑的种子默默种下,但既然已经拦下了马车,得罪透了对方,便再无回头的道理了。
师昀清一咬牙,挥手道:“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