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月点点头,开口:“世。。。。。。”
慕广君止住了她,“你也叫我,意郎便可。”
意儿是他的乳名,现在已经鲜有人知,而意郎更是亲昵,他愿姜知月这样唤他,已经带了些不可明说的暧昧与亲近了。
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承认了姜知月。
姜知月却意识不到这点,便顺着唤了声:“意郎。”
慕广君抿唇,然后露出些平常的温和笑意,好似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如果他的耳垂不红,这件事便更有说服力了。
姜知月望向慕广君,言外之意很明显。
慕广君微微侧头,然后他嘴唇微张,神情带了些羞赫,磕绊地说:“知。。。。知月。”
姜知月看着对方慢慢红如霞云的脸,心想世子可真是。。。。。纯情。
“抱歉,我恐怕。。。。。”慕广君捂住心口的位置,别过了头,“我还是先继续唤姑娘,可以吗?”
姜知月唔了声,心里却无端失落。
称呼的亲近与否,便能体现出那人在他内心的分量。
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吧,所以他才如此端方,连亲近一些的称呼都羞于启齿。
只有慕广君自己知道,那颗心脏跳动的是多么快。
这样激荡的感情已经许久不曾有,上一次感受到这般激动,还是在他第一次。。。。。掐死那个妄图毒死自己的婢女时。
在姜知月看不见的地方,慕广君露出了一个下意识的,病态中带着些癫狂的笑意。
慕广君抚摸着心口的地方,缓缓平复下那种心情,他知道,这种激动的感情应该叫“开心”。
又或许不对,因为往往慕广君开心时,总有些生命要逝去。
而他并不想让姜知月逝去,但就在刚刚,他确实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将姜知月抱进怀里,揉碎了融入骨血里的冲动。
人们通常会对极可爱的事物抱有这样扭曲的情感,既想爱护呵护,又在某一个瞬间恨不得将其活活掐死。
只是常人往往能克制住这类突如其来的欲望。
而慕广君自幼便知道,自己并不是常人中的一员。
微笑、礼仪、君子风度、诗书六艺。。。。。。这些是融入人群的代价,是身为靖安世子所必须掌握的,而不是他生来的本性。
压抑太久的山洪一旦倾,那洪水势必会毁灭他所不欲毁灭的一切。
而慕广君看向姜知月,这个女孩大方、乖巧、可爱。。。。。他不喜欢一个人时,哪怕对方是天仙也不感兴趣,而当他喜欢上一个人时。。。。。
他就恨不得将那人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
与此同时。
“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昏迷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初夏坐在椅子上,眼眶红红,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第五次对身旁的婢女询问。
那婢女是个性子极好的,耐心温柔地劝解:“世子已经寻了名医看诊过,姜大小姐无甚大碍,只是昏睡着。”
初夏咬着唇低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