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周医士声如洪钟,无端散出一种江湖人士的豪情。
姜知月嘴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将满腹好奇吞了下去,“感谢您愿意传授医术之恩。”
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周医士却洞若观火,笑呵呵地说:“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医士,倒像个武教头?”
姜知月乍然被人看破心思,有些羞赫:“并无不敬之意,不过确实心有好奇。”
“告诉姑娘也无妨的。”周医士长着宽厚的脸,笑起来乐呵呵的,“我曾经是随军医士,战场上为自保,学过些拳脚功夫,也会使刀用枪。”
随军医士?姜知月吃了一惊。
能随军看诊的医士无一不是佼佼者,又见过血火刀兵,经验丰富,阅历广泛。慕广君竟然能请来这等人物,只为教她一届闺阁女子医术?
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激,姜知月微微福身:“那便多谢先生指教了。”
周医士连连摆手,“小事而已,不过像姑娘这般主动求学医术的闺阁中人,在下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毕竟时人好风雅,便爱乐曲舞蹈,这救人治病的医术,既不能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也不能一展自身才华。。。。。。姑娘,容我一个问题,为何你要学习医术呢?”
姜知月微垂头颅,思考片刻后答曰:“实不相瞒。。。。因我前些日子的遭遇,意识到医术傍身有多么重要,再者就是,我想开一方善堂。”
“开善堂?在这京城之中?”
姜知月郑重点头,“没错。”
周医士说:“盛京之城,天子脚下,连乞讨的都能每天捡到肉骨,有份力气就能去卖苦力,这里有谁需要施舍帮助呢?”
“只不过是想给无家可归之人,一处可以暂歇的落脚地罢了。”姜知月说,“一碗薄粥,几件旧衣,还有穷苦人家总不舍得看病,小病也因贫寒拖成大病,义医也是少数,便想着略尽绵薄之力。”
周医士愣了愣,随后抱拳:“姑娘有仁者之心,吾等自叹弗如。”
姜知月却是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
她不敢说自己这么做,有大部分是出于系统原因。
只要做好事便能得积分,那么怎么样才能迅累积积分呢?答案自然是开善堂,行好事。
但系统的存在不能被旁人知道,便只能用这种理由来掩盖一二了。
姜知月莫名有些羞愧,她并不是真的因为怜悯或是旁的因素而选择这么做的,自然也受之有愧‘仁心’二字。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襟,我自当尽全力教学,才对得起姑娘仁慈。”周医士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姑娘请坐吧,第一课我们便由人体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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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装模作样,但姜知月仍然极认真地上完了周医士的课,并整理下满满的笔记。
周医士原先看到她将讲点一一记录,还有些皱眉,“太过死板了些,我讲的这些须得融会贯通,取之于心。”
“毕竟到了实际,每个人的病症可能大不相同,纸面上的记录到底是比不过人体的千变万化。”
姜知月点头应下,但她笃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当然,也可能是前世义务教育留下的习惯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