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年龄五品官,这是多大的能干啊。
沈晔黑着脸将信纸撕碎:“滚出去。”
长随立刻黑着脸滚了出去。
没过几日,便是殿试,说道殿试,于安国公府又是一件喜事,府上的表少爷周其高中状元。周氏得知这个消息,当下大喜,大喜后又有些遗憾。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在杏林宴的次日为周其在国公府举办了一场家宴,没别的人参加,只有周家人和沈家人。
沈黎这两日也得了假日,便一道坐在了桌子上,他喝了些酒,和周其也好,当下便有些热情地将手搁在他的肩膀上笑:“周大人,以后我俩就同朝为官了,虽文武不同,可都是同僚,干杯。”
周其生性稳重,但不过十九岁的少年,十年寒窗苦读,今朝蟾宫折桂,心里有几分滚烫的热气,便不像从前那般拘谨,笑着应道:“黎表弟过谦了,你如今简在帝心,可是大夏的栋梁。”
今日安国公也很是开心,后辈能干可谓家族之福,看着两人的目光愈和蔼。
总而言之,今日的家宴是一派喜庆,只除了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的沈晔,他盯着意气风的沈晔,眸光比墨色还沉。
当天晚上沈黎喝的有些多,翌日醒来是头昏脑涨,沈芝让厨下熬了清淡的醒酒汤端给沈黎,不赞同道:“二哥,你以后可少喝些。”
沈黎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我昨日不是开心吗”说着他揉着脑袋朝着沈芝靠近,“你昨天看见大哥的脸色没,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说实话,能在神器营里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加官进爵我也不是很在乎,虽说前些日子陛下表扬了我,心里的确有些暖呼呼的,可也就那样了。直到昨晚上你看见沈晔敲的眼神没,二哥第一次觉得这官当得好。”
沈黎心里十分不喜欢沈晔,诚然沈晔读书多,可你读的好你读自己的书便是就,干什么动不动就摆着兄长的架子说他玩物丧志。要是真是兄长为他着想便算了,可他是踩着他给他沈晔上路。
当然他沈黎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从前沈晔敢说他训他,他就敢背后阴他,不过那一起都比不过能在沈晔最在乎的仕途上压他一头。
“唉,芝芝,你知道沈晔是哪里惹到爹爹了吗”沈黎又问。
“二哥你就别管大哥如何了,你好好在神器营办事。”
沈黎颔:“你二哥我当然会好好办事呢,沈晔还要三年才能科举,即使命好中了进士,也不过六七品翰林,你二哥我争取在这几年升升官,做到三四品的位置。”
沈晔黑着脸,站在窗口听着房里的笑声,再也忍不住,拂袖怒去。沈芝听见脚步声,朝着门口问是谁来了
小厮看了眼远去的背影低声回道:“是大公子来了又走了。”
沈芝蹙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沈芝无奈地看向沈黎:“二哥,你说他听见多少了。”
沈黎笑的无所畏惧:“听到就听到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芝见沈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想起沈晔阴沉沉的目光,总觉得不太放心。
“二哥,你这几日注意安全。”沈芝提醒道。
“注意安全”沈晔好奇道,“你不会是怕沈晔会想对我做什么吧”
沈芝没明说,不过那眼神,倒是告诉了沈黎她的顾虑。
沈黎不以为是,他和沈晔在不对付,可到底是亲兄弟,总不能置他于死地吧。
没想到的事,沈晔的确不想置他于死地,他只是想毁了他的手。
沈黎有五天假,在家里待了五日,第六日便卷着包袱回神器营里去了,神器营在郊外,沈黎熟悉路程,都是自己骑马过去,出了厂城门往南二十里,便是神器营的位置。
差不多距离神器营还有十公里的时候,却遇到了一群黑衣蒙面劫匪。
沈黎练过武功,可武功泛泛,对面是四个出手利落的劫匪,沈黎没抵挡一会儿,就见蒙面人手中的刀子直刺向他的右手手腕。
沈黎往旁边一躲,躲开了,另外一刀又从另外一边刺了过来。
眼看避无可避,幸好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天而降,帮沈黎挡开了这一刀。
沈芝正在房间里绣花,她不喜欢绣花,可这个花是她嫁衣上的花,她兴致勃勃的想自己绣上一些。
正绣着花叶,突然月桐急切地跑了进来:“二小姐,不好了,二少爷去神器营的路上遇见了盗匪。”
什么
尖锐的绣花针刺破指腹,沈芝白着脸问道:“那我,我二哥”
“二少爷没大事,只是擦破了些皮,有些狼狈,现在被人送了回来。”沈芝松了口气,连忙往沈黎的院子去。
她去的时候沈黎正在对安国公说当时的危险:“爹,差一点,差一点那群人就废了我的手了。”
没了手对他意味什么他再也去不了神器营,也别说制造什么的火器了。
“爹,你可一定要查出来时谁有这么毒辣的心肠尽然要害了我。”
安国公心有余悸地点头,当下就吩咐身边的管家去找京兆府报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胆敢谋害朝廷命官。
沈芝在门口听着沈黎中气十足的声音,这才确定他没受重伤,喘了两口气。
恰好这时,沈晔像是一阵风从她的旁边直直闯进沈黎的卧室,沈芝忙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