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水声骤停。
透光的阴影兜头落下，顺着屏幕上下左右滑动。
随后，阴影和水泽悉数拂去，白雾和弱光一齐消散，刺目的灯光把镜头之下的景象尽数照亮，屏幕上显现和风温泉酒店的特色装潢，以及一大片清晰生动、夺人眼球的白——
陶尔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片白，懵了五六秒。
她完全没有准备，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这样看着这片裸露在视野中的，白花花的胸膛……
以及胸膛下的窄腰，肚脐，腹肌，和黑金相间的男士内裤边缘……
整个人就这样，以陨石撞入大气层的度，带着摩擦产生的灼目的火花、光束，坠入深不见底的空洞、茫然——
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以及这些，是……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
屏幕那头的人倒是一副大方请客、不准备收钱的模样。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自顾自地转过身去，捞过一块毛巾随意揉了揉头、抹了抹脊背、擦了擦腰腹。
做完这些后，好像某处不太舒服，拇指勾着内裤边缘，往外抻了抻。
边缘回落，带起“啪”的一声轻响。
明明是打在他腰间皮肤上、都激起一层红洇洇的痕迹了，陶尔却觉得打在了她的脸上……不然的话，脸怎么会烫成这样？
他把毛巾扔在架子上，忽然转头盯住陶尔，笑问：“看到了？”
“……嗯。”
“满意吗？”
“……还行。”
“还行？”男生举起手机放在嫩生生、粉烟烟的俊脸前，半阖起眸子，散漫地笑着，“也就是还有地方不满意？”
这种话叫人怎么回答。
十六岁后，陶尔虽然涉猎广泛、具备了相当充足的理论知识，但这些理论知识根本没办法让她观赏萧时光的裸腰的同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对他的问询。
目光躲闪起来，脑子飞地转，最后打算狡辩——我又没看清。
谁料脑子转得度过快，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已经配合着脑袋瓜的奇思妙想，自作主张又极具创意地蹦出来一句——
“我又没看全。”
没看全。
全。
最后一个字像是小时候玩的摔炮，落在地上的刹那，炸开清脆又透彻的声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陶尔耳朵尖尖一抖，惊怔抬眸，恰看到屏幕里的男生也惊奇地看着她。
目光藏着审视在她脸上逡巡两遭，又往自己腰下看了两眼，然后抬头缓缓勾起娇艳饱满的唇，问她：“你想看全啊？”
“……”
“也不是不行。”
“……”
“但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