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懵的王大花,下意识的抓住了裤兜:“我没钱!”
随即,她爬起身,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居然向我要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配花钱吗?”
江心诚闻言,也不废话,直接上前抓住了王大花的胳膊,伸手去兜里直接抢。
“你个小兔崽子,狗娘养的杂种,你竟敢抢老娘的钱,老娘……”
王大花何曾见过这么凶狠的江心诚,以前她话声音大一点,这个窝囊废就吓得打哆嗦,可今天如此反常,不但不听话,刚才还动手打她,现在又抢钱,她真有些怕了。
她这一怕,抓紧的手,自然松了一些。
江心诚趁机从王大花的裤兜里掏出了钱,他也没细数,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你……”
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的王大花,气的肺都炸了。
她本能的想破口大骂,但对上江心诚恶狠的目光,嘴边的话,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仔细想想,她最大的倚仗似乎就是江心诚对她的恭敬,可现在人家不怕了,她现居然无计可施。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家宝,敢打老娘,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打又打不过,开口骂还可能挨打,左思右想,王大花觉得还得靠她的宝贝儿子江家宝,了一句狠后,她气冲冲的快步走出了小院。
望着王大花离去的背影,江心诚也没闲着,扭身走进了王大花所住的房间。
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总共有两间平房,但并不相通,一个门朝南,一个门朝西,在院子的东南角,还有一间5,6平米的小厨房。
坐南朝北,面积比较大的房间,自然被王大花一家霸占着。
这个年代,这座小县城民风还比较质朴,虽然家家都会买锁,但一般都不锁门,除非要出远门,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才会象征性的锁一下门。
王大花刚才走得急,也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房门是开着的。
江心诚直接走到了房间的双人床边,掀开了垫子的一角,一个被折叠的手帕露了出来。
他抓起手帕,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叠钱,有零有整,最大的面值是5块。
仔细数了数,总共9块8毛7分,另外还有5斤的粮票。
这些可都是苏妍的工资。
苏妍虽然在国营纺织厂上班,但是个临时工,工资要少将近三分之一,每个月只有26块半,另外还能领取2o斤的粮票,2斤肉票,1斤蛋票以及其他乱七八糟日用品票。
江心诚虽然没了工作,但还是城镇户口,每个月也能领取与苏妍差不多的各种票证。
这个月过去还不到一半,钱就被挥霍了一多半,糖票,肉票,蛋票全都没了,看来王大花平日没少贴补,她那两个嫁在乡下的女儿,以及宝贝儿子,江家宝一家。
“赚钱必须尽快提上征程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他所在的乐和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县里的国营厂严格来讲都是集体产业,几乎都是从以前的资本家手中转型而来。
刚建国那会儿,挥过一定作用,红火过一段时间。
可现如今,一些国营大厂都面临着种种困难,更何况这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又毫无特色的小县城集体小厂。
整个县也就是江心诚之前待的机械厂以及食品厂,效益还算过得去,其他的厂子都半死不活。
上个月苏妍还能开的出工资,这个月连工资都悬了,她从月初就已经被停薪留职,在家等消息了。
这些钱可是家里最后的一点钱,用完就得喝西北风了。
将钱和粮票,往兜里一揣,江心诚随手丢掉了手帕,径直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