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家里闹了矛盾,才选择一个人只身回来复读的吗?
小姑娘心思多,弯弯绕绕的,已经从自己的伤口三段跳联想到秦七韶的家世,甚至心生了点怜爱。
正在拿医疗箱的秦七韶倒是对此一无所知,完全想的没这么复杂。
他虽然性子冷,但还不至于心硬到了看一个女孩子受伤而无动于衷的地步。
况且这伤,还是为他受的。
他当时站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千晓声是怕那砖块飞过来会砸到他,硬生生拿了自己的手臂扛下来的。
可真是太傻了。
他又不是木头人,完全可以自己躲过去。
他也不明白千晓声是从哪儿来的这股子奇怪的保护欲,一直像是把他当做一个瓷娃娃,就怕他被别人磕着碰着受了伤。
秦七韶倒没觉得被一个女孩子保护是尴尬和丢脸的事情,只觉得这么一来,就欠了人家个人情。
他是那种喜欢把人情一码归一码算清楚的人,千晓声为他受了一回伤,他给她包个伤口,也算是对得起她。
秦七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漏痕迹,拿着医疗箱过去,从里面翻出酒精棉签:&1dquo;伸手。”
千晓声乖乖把左手手臂展开,伸过去。
她这会儿是坐在沙上的,秦七韶弯着腰太累,干脆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细致地给她处理伤口旁边的灰尘。
他凑得有点近。
千晓声一垂眼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曲线,和清晰可数的眼睫毛,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他真的是很好看,是很多女孩子都要自叹不如的精致程度。
千晓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半天后身体往后挪了挪,显得有点不自在。
秦七韶抬眼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刚刚打架的时候狠得要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们全部都得给爷跪下的气势,结果到了给她上药的时候一副表情僵硬得像是被扛到了行刑架上,头上就是砍过路易十六的那个断头台,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秦七韶重低下头去,放轻了一点手上的动作:&1dquo;疼吗?”
&1dquo;啊?”
千晓声愣了愣,说,&1dquo;不疼。”
她说的实话,确实不怎么疼。
毕竟之前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点伤口充其量只能算小打小闹的程度。
秦七韶的睫毛稍稍垂下,把酒精棉签换了沾红药水的棉签,又问:&1dquo;那是我很可怕吗?”
千晓声缓慢地眨了两下睫毛,愣了一愣,在心里惊叹一声。
秦七韶这种你不和他搭话他就不会开口的人,竟然有朝一日会主动和她问出这种问题?
&1dquo;&he11ip;&he11ip;当然、当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