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脚步一停,回过头。
燕绥原本是有事想问,刚叫住他,就见在船机舱关押了数天的船员被胡桥和褚东关带上来。她挥挥手,笑笑:&1dquo;没事,都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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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要做的事,还算简单。
老船长受了惊吓,精神状况有些糟糕,军医处理过伤口后,燕绥看着老船长睡下才出了甲板室。
辛芽就等在门外,海上的夜晚,海风萧瑟寒凉。也不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多久,等到燕绥时已经冻得直吸鼻涕,声音也有些含糊:&1dquo;燕总,船员都安顿好了。”
燕绥快步走下楼梯,随口问道:&1dquo;通讯恢复了吗?”
&1dquo;恢复了。”辛芽跟得有些吃力,没几步就喘了起来:&1dquo;不过海上没信号,我就自作主张把卫星电话借给他们用了。”
燕绥嗯了声,又问了几句船员的情况,听到都安排妥当了,点点头:&1dquo;行,我知道了,你忙完也去休息吧。”
她还要跟傅征碰个头,了解下船上的情况。等会抽空,还得跟燕沉通个电话,报声讯。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辛芽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一转头,甲板走廊的灯光下,辛芽红着眼眶,一副强忍眼泪的模样看着她。那眼神,柔弱可怜,看得燕绥良心都受到了拷问。
辛芽在船上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上了船安顿好船员,跟6啸在休息室听船员说了这几天的经历,又听了好几个燕绥上船后被挟持,好几次命悬一线的版本,后怕得不行,憋了一晚上的情绪。
她揉了揉眼睛,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1dquo;燕副总那边我第一时间通知过了,他让我转告你注意安全,早日回去,等闲下来再给他打电话。”
燕绥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1dquo;还有吗?”
&1dquo;还有位称是您外公,让你无论多晚务必给他回个电话。”
燕绥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无论多晚?
她抬腕看了眼手表,索马里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国内五个小时的时差,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犹豫了片刻,问:&1dquo;电话在你这吗?”
辛芽点头,把卫星电话递给她:&1dquo;号码我已经存在通讯录里了。”说完,自觉离开。
甲板上风大,燕绥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给朗誉林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没几声,立刻有人接起。
朗誉林的声音沉厚:&1dquo;是阿绥?”
&1dquo;外公。”燕绥笑眯眯地接了一句:&1dquo;这么晚还不睡?”
回应她的是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怒骂:&1dquo;我不睡还不是在等你电话?兔崽子,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事情生的时候,他正在军区医院住院,她哪敢告诉他?
不过现在她也不敢顶嘴就是了。
等朗誉林训够了,燕绥才哄道:&1dquo;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等我回来了立马过来请罪,然后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一遍。”
&1dquo;不用了。”朗誉林的语气温和下来,道:&1dquo;我给傅征打过电话了,你安顿好船上的事,他会送你去机场,我也放心。”
燕绥的笑意瞬间僵在唇边,等等&he11ip;&he11ip;
傅征送她去机场?
有个问题她必须问清楚:&1dquo;你强迫他了?”
朗誉林脸一虎:&1dquo;没大没小。”
&1dquo;他自愿的。”
挂了电话,燕绥身心舒畅。
既然还要再同一段路,她也不急着找傅征了,转身折回甲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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