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温度,毫无关联的那种眼神。
身体有些烫,头也有些疼,但这些,好像都无所谓了,她现在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亲人离世,被苛待,被抛弃,这几天以来,有很多时候她都想着,如果自己也死了,那就好了。
不用面对这些,也不用面对以后未知得让她惶恐的生活。
但她并不是无知无畏的,远远知道,活着比死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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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已经能听见外面的鸟叫虫鸣声,空气似乎也被洗过了一般,带着清晨朝阳的清,凝结着淡淡的水汽。
闻歌终于站起来,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带上书和衣服,也仅正好装了一个行李箱。衣柜里还有好多冬天穿的,这些衣服都是过年的时候,蒋君瑜带她去买的。
她看了良久,终是有些舍不得,取下一件外套,也装了进去。
摸到行李箱侧边的小口袋时,手指被信封那尖利的纸张划了一下,她这才想起,上飞机前,温敬给她塞的信封。想了想,她取出那个信封,妥帖地放进行李箱隐秘的小隔层里。
她已经不天真了,什么&1dquo;温家的东西我都不会带走的”这种坚贞的想法对于她而言,实在有些愚蠢。
准备好这些,她拉了行李箱出来。走到老爷子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老爷子显然是等了她一会,开门后,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她身后的行李箱上,沉默了一会,才叹息一声,道:&1dquo;走吧。”
辛姨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闻歌拎着行李箱下来,脸上刚扬起的笑容还未维持多久,瞬间就僵在了唇边。
&1dquo;怎么回事?你真要把闻歌送走啊?”她不敢置信地拉了闻歌一把,刚握住她的手,就被她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脸色都微微白:&1dquo;怎么这么烫?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1dquo;我&he11ip;&he11ip;”闻歌正要回答。
突然身后敷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一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覆在她握着行李箱收缩杆上的手。轻而易举的,就接手了行李箱往墙角一推。
闻歌诧异地回过头。
温少远整张脸都是yīn沉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郁结,紧紧地盯着老爷子:&1dquo;不是说,她的事qíng全部由我来做主吗?”
他的声音冰冷,几yù凝结:&1dquo;爷爷,她刚失去她的养父母,你就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你还有良心吗?”
老爷子气得胡子一抖,双目圆睁:&1dquo;你说得容易,你全部做主。你是她的监护人还是谁?你就是她半路认的小叔,还真当亲生的侄女养了?我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是能照顾她多久,温敬一撒手,谁能照顾她?”
老爷子明显是气急,一番话吼完,整张脸青白jiao接,大口喘息了良久,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带了几分哭腔,委屈可怜:&1dquo;我说的话,你们从来不听&he11ip;&he11ip;我让温敬不要去当兵,他不听,结果呢?”
那苍老的声音,像是远山上传来的古钟声,幽沉又沧桑。
&1dquo;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按我安排的去&he11ip;&he11ip;”
温少远冷笑了一声,表qíng冷漠地看了眼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声音还微微沙哑,却轻而有力地说:&1dquo;我来对她负责,以后,她归我管。”
话音一落,他微微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往下一压。见她转头看过来,抿了抿唇,就这样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带着她转身离开。
直到温家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出锁扣轻触的声响,闻歌才恍然回过神来,蓦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他,惊慌失措:&1dquo;小叔。”
他低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1dquo;你现在给我闭嘴,等会再跟你算账。”
语气压抑,让闻歌一个哆嗦,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路到盛远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就着电梯到他的办公室里。他推开休息室隔间的门,拎着她的行李箱进去。
等她跟进来,冷声吩咐她关上门。
闻歌乖乖执行命令,刚关上门,就感觉一双手猛地扣上她的腰,微一用力抱起她,扛在了肩膀上。
闻歌被吓得脸上血色尽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1dquo;小叔&he11ip;&he11ip;”
回应她的,是温少远结结实实落下来的一记巴掌。
闻歌的脸色顿时就更扭曲了&he11ip;&he11ip;因为,被打的地方&he11ip;&he11ip;是屁股啊啊啊啊啊啊!
&1dquo;小叔&he11ip;&he11ip;”她踢了踢腿,有些不安:&1dquo;小叔你放我下&he11ip;&he11ip;”来。
话还没说完,温少远已经坐在了沙上,随之的,把扛在肩膀上的闻歌放下来,一手按住她的背脊,微一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双膝上。
没有任何jiao流沟通的&he11ip;&he11ip;就用了七成的力气扇了她好几下。
闻歌起先还挣扎反抗,被打疼了反而一声不吭了,揪着他的裤腿,紧紧咬牙忍着。直到他终于撒完气,停下手。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掉下来。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着,加上这样的姿势,原本就有些晕的脑子更加晕了。
正迷迷糊糊间,便听他哑着嗓子问道:&1dquo;这些事,如果景梵不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