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轻轻软软，却完整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纠结半天，自认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才问道：“你姥姥还好吗？”
“……不太好。”
他似乎毫不惊讶她会这么问，施叶抿了抿嘴，艰难地抬起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怕。”
“……不要动。”他突然说。
“嗯？”
“再动，我就不听话了。”
明明是威胁，却一点也没吓到她，甚至还有些可爱，施叶咧嘴笑起来：“哦？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不听话？”
问完，还非常找死地戳了戳他的脖子。
然后她自己的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施叶：“……”
她被咬了！
时隔多日，梅开二度！她甚至怀疑他咬在了同样的位置，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施叶倒吸一口凉气：“吸血鬼白天不工作的！”
冒牌吸血鬼不说话，咬完还在伤口上亲了亲。
她放弃思考了数秒，试图重启大脑电源，眼前的透明屏幕上显示出开机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她现在在做什么？这个样子真的可能在赛后一刀两断吗？
一股茫然和无力席卷了施叶的思绪，她很清楚，自己得做出一些改变。
她终于还是问了：“虞哥，比赛结束你要宣布什么事？”
“……”
室内没有开暖气，帘子也拉得严实，理应有些阴冷，但两个人一直抱在一起，那么暖和，让她快要忘了此时正值寒冬——直到她的耳垂感应到刺骨的冰凉，那是他指尖的温度。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虞起墨终于舍得放开她，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嘴唇苍白，眼眶微红，红血丝在瞳孔周围蔓延开，他就这样静静地低头看着她。
——不太妙。
施叶心中警铃大作，她拉住他的手，努力挤出微笑：“这样，反正也就三天了，我们先专心比赛，赛后再说……”
“姥姥她，就这两天了。”他突然开口打断。
“啊，这样……”
“我等一下就得走，决赛会回来录制。”
她点点头：“嗯，好，你也不要勉强自己。”
她感觉到对方将她的手用力捏紧，有些沮丧自己不知要怎么开口去安慰，她所知道的那冰山一角的关系，不足以让她揣测虞起墨此刻的心情，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她听见他说：“那就等比赛结束，你不可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