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小兄弟,一脸“你懂的”表情。
说真的,宣野不懂。
君无疆已经憋了一会儿了,这时已经没有耐性跟她多磨蹭,遂道:“抬一抬我的宝贝,不然会尿到裤子上。”
宣野挑了挑眉头,高深莫测道:“原来如此。”
看着她那明显带着几分嘲笑的神情,君无疆真的好想跳起来将她碎尸万段。
宣野走过去,面色如常,就如平常拿东西般帮他抬了抬小兄弟,感觉手感不错,她还下意识捏了几下。
君无疆:“……”
宣野一直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君无疆某处,看了许久宣野觉得不对劲,她不由抬头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尿?”
君无疆面如寒霜,“你向下一点,不然会尿到恭桶外面。”
“哦!”
宣野稍微估算了一下君无疆的射程,非常精确的向下移了一些,继而炯炯有神的盯着某处。
说真的,君无疆被她那灼人的目光看着只觉得脊背凉,不过他一点都不承认这种感觉跟害羞有关。
凭什么他看着她拉屎她都一脸淡然,被她看着撒尿他就不自在了。
他不想在宣野面前败下阵来。
是以,他面上依然一派淡然,看似非常轻松自在的尿了出来。
其实宣野虽然有些好奇,不过这样直白的看着一个异性做这种事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为了忽视这种别扭,她故意抬着君无疆的小兄弟沿着恭桶画圈。
“左一圈,右一圈,哇君无疆你竟然还没有尿完。”
君无疆:“……”
伺候着君无疆尿完之后宣野便想接着补眠,可君无疆却又不断指挥着她弄这样弄那样,弄到后来宣野的瞌睡也没了,索性穿戴整齐了方便听候君无疆差遣。
因为君无疆双手被包成了大粽子,吃饭穿衣自然都成问题,是以,宣野完全当起了他的左右手,伺候他漱口,伺候他穿衣,伺候他吃饭。
“张口!”宣野舀了一勺汤递到君无疆嘴边。
君无疆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这才张口喝了进去。
“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呈英雄,逞英雄的结果是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连累我跟着受累,被你救了的人又不是我,人家美人在一边逍遥自在,我却在这边做牛做马,真是不公平!”
“闭嘴!”
“……”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宣野觉着有必要去找找月瑶夫人。
虽然君无疆严厉禁止过她不准骚扰白露的生活,但宣野这人爱记仇,别人算计了她她怎么都没办法就这样息事宁人。
虽说斤斤计较不是好事,但世上的人都是这样,将你当成了冤大头见你没什么反应便觉着你好欺负,下一次她还得将你当成冤大头。
和谐是相互的,你若对我和谐,我自然也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欺负到我头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月瑶宫被烧了之后,君无疆分明知道是槿华夫人所为,可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再加上槿华夫人身边的丫头将一切都揽在身上,故意给槿华夫人洗白,君无疆想着能杀鸡儆猴也好,遂将那丫头以炮烙之刑处死,这件事便告一段落。
而下毒事件,虽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宣野所为,但君无疆还是命人彻查,当然彻查是彻查不出什么的,这件事只有不了了之。
所以要陷害宣野的人虽没有得手但仍然可以逍遥法外,等待下一次机会。
每每想到这里宣野就恨的牙痒痒。
今日天气甚好,月瑶宫景色异常秀美,宣野由着丫头引进来之时正看到月瑶夫人坐在湖边一块巨石上,还未到正午,日头不是很毒,月瑶夫人一身淡紫薄纱褥裙,在碧水蓝天中显得格外耀眼。
经过几日修养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莹润白皙中透着一点点粉红,就如一朵初绽的桃花,格外娇艳动人。
修长双腿屈膝放在大石上,秋水般的双眸静静望着湖中被微风吹起的涟漪,离得有些远,宣野隐约可看到她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怅然和伤感。
好一幅“美人依石愁烟空”。
有丫头走到她身边向她通报,白露这才抬起头向她看去,绝色容颜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只这一笑却让她身后一大丛开得正烂的木槿黯然失色。
宣野慢慢向她走来,白露起身冲她福了福,“见过祁公。”
“月瑶夫人不用客气,夫人面色红润,想来身体已无大碍了。”
“多谢祁公挂念,白露已经好多了。”
宣野开门见山,“关于夫人中毒一事,夫人是否也觉得是孤所为?”
白露那翦水秋眸无波无谰,她的眼帘低垂却又显得不卑不亢,她仪态端庄,姿态娴雅,没有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高傲,也没有俯于别人之下的卑微,她只是静静立在那里,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雪山,任你凡间多少男痴女怨,她始终一尘不染。
“这件事我实在不知。”
是个非常聪明的答案。
宣野却凑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道:“你跟旭王是什么关系?”
“旭王?”
宣野一直紧紧注视着她的表情,她如此试探她却始终神色如常。
“我知道,上次你中毒的事情是你自己所为,你是受了旭王所托,你是她安插在信国的奸细,那复蒿也是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