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清净多久,医院的广播就接替了钟声的岗位,非常尽职尽责地骚扰起大家的耳朵。
“各位远道而来的病人们,欢迎来到本医院的治疗中心。我们诚挚地希望,您的灵魂能在这里得到安宁的栖息。”
“为了您的身心健康,我们为您精心准备了一些娱乐项目,希望您能喜欢。”
“娱乐项目每晚固定时间开启。”
“钟声是您最好的引路人。”
一旁的十几名玩家又忍不住想要说话,不过他们的领队站了出来,没给他们叽叽歪歪的机会。
领队是一名沉稳的老大哥,瞧着三十岁左右,一看就特别靠谱:“请问,我们可以不参加这些所谓的娱乐项目吗?”
广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想对此作出应答。
江珩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了广播的位置,它就是个立式音响,摆在这个玻璃房的小角落里,一枝独秀。
他走到广播面前,蹲下身,耐心地又帮大家重复了一遍问题:“请问,我们可以不参加这些所谓的娱乐项目吗?”
广播仍然在装死。
江珩被它装聋作哑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开心:“别人问你问题,你应该要好好回答一下啊,哪怕说个不知道也行。”
广播对这番言论置之不理。
江珩站起身,唇角绷得紧紧的:“你这样很不礼貌,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可不可以不参加?”
广播滋滋啦啦地响了一声,依然不作回应,仿佛在表达自己对众人的蔑视。
江珩抿了抿唇角,抬脚踹翻了广播,然后一脚踩了上去,他声音软和地又问了一遍:“可以不参加吗?”
广播断断续续地响了几下电流音,像是被江珩踹怕了般,怂了吧唧地老实回答:“不可以。”
江珩失望地挪开脚:“可是晚上我想好好休息……”他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如同一个没能吃到糖的孩子。
顾瑾谚跟到江珩的身旁,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广播,抬脚踩上去。
“不可以?”他皱着眉头,本就冷得天寒地冻的脸此刻更是冰霜千里。
广播又响了几下,机械地重复道:“不可以。”
听起来颇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在里头。
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那群玩家忽然间萌生了点同情。
顾瑾谚胁迫未果,把脚从广播上放了下来,转脸对江珩说:“看来真的不行。”说话间,语气居然有些奇异的温柔感,让后面的玩家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珩垂头丧气地应了声,很快又重打精神:“你说的娱乐项目是什么?”
广播不敢不应:“娱乐项目每晚不定,只有开始后才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