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咧嘴一笑，阴沉的眼神同笑容的弧度截然相反，诡谲无比。
“对，用不着他，只要有你，江医生，只要你能乖乖成为我的宝贵材料——”院长一个闪身，便跃到了江珩面前，度快得惊人。
江珩横着银刀，抵住了院长手上向他刺来的铜针管。
“你怎么能不听话呢？”院长的笑容消失，眼球上的眼白迅染成黑色，他用那双没有感情的全黑眼睛瞪着江珩。
江珩手上使力，一把挥开院长的铜针管，抬脚对着再次扑上来的院长狠狠一踹。
院长被踹出三米远，鞋子与光滑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疼，他堪堪站稳身子，抬头时脸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像一条条肥大的蛆虫在皮肤下蠕动。
“我不是你的材料。”江珩轻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又掀起，带出点柔软又缱绻的意味。
他与那双兽类的全黑眼睛对视，依旧镇定而面不改色：“卢医生说错了一点。”
“院长，你更像个恶魔。”江珩后脚力，直冲着院长而去，手中的银刀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寒芒，如同黑夜里的一道星光。
院长偏头躲过直冲他门面刺来的银刀，手中的铜针管高高举起，向斜下侧江珩的脖颈扎去。
江珩瞳孔微缩，立刻矮下身，银刀改变方向，朝着院长的腰侧砍去。
院长被迫放弃了对江珩的攻击，再次闪避到一旁。
“你明知道你的方案是不可行的，为什么还在继续研究？”江珩紧盯着院长，看他慢斯条理地抚摩着铜针管。
院长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似的，感兴地挂上了那副假惺惺的温和笑容：“不可行？”
“不，它是可行的。只不过用来实验的材料们太脆弱了，他们承受不住压力，所以无法得到救赎。”院长摆弄着铜针管，怜爱地望着它尖锐的针头，看它在灯光下反射着摄人的光。
“江医生，你明白吗？我在为医学做出巨大贡献！”
院长张开双臂，笑容变得狂热骇人：“你会是我最珍贵的材料的，你可以承受实验的强度，一定会变得比我的小于果更加完美——！”
破空声从背后传来，江珩凭着直觉俯下身，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从背后射来的十七支针管。
锋利的针头擦过他的背部，划破了他薄薄的上衣。
十七支针管没能命中目标，缓缓飞到院长的四周，它们浮在空中，针尖转向，重对准江珩，像一支支等待离弦的利箭。
院长的黑眼珠狂乱地转动着，颈部像被人突然扭断了般，整个头沉重地歪向一边。
他的平整完好的面部皮肤被一点点剥离，露出斑驳的猩红血肉。
江珩忌惮地握紧手中的银刀。
院长抬手摸了摸血肉斑驳的面部：“如果不是那场爆炸，我甚至不用再找的材料，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
“而你，晁成益，还有那个该死的病人，凭什么你们可以逃过一劫，为什么我这样伟大的贡献者却死了？”
院长向前猛地一挥手，浮空的十七支针管整齐一致地再次刺向江珩：“你该死，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