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冻得僵直,清蒸凤爪一般的双手,云西咬牙痛下决心。
无论案情多么复杂急迫,无论要花多少钱,都要抓空给自己置一套装备先!
“走吧,运气好,咱们就直奔兖州了,运气不好,半日内,还能返回县衙重布置!”说着,殷三雨略略抬高下巴,高傲的伸出手,又整了整自己雪白的狐毛领子。
云西翻了个白眼。
这特么就是无耻炫富!
旁边的云南则全然没有注意到云西内心的小九九,一双凤眼直直的盯着那些车辙,表情肃穆深沉。殷三雨话音刚落,他就第一个奔出,向前方驱驰而去。
殷三雨矫情的整理完装备,又朝云西轻佻的眨了眨眼,才驾地一声,紧随云南而行。
云南素白的大氅在风中烈烈飞舞,衣衫单薄,却潇洒飘逸,他是不怕冷的。
欠揍的殷三雨则一身钻石装备,土豪奢华,保暖性能那是一级强,也不怕冷。
云西心里出一声惨烈的哀嚎,最终还是欲哭无泪的藏好了两只凤爪,无奈的跟了上去。
还好,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进入殷三雨口中的村庄后,沿着小路才问了三户人家,就确定了牛车的身份。
一个壮汉回忆,昨天天还没亮,他正出来倒尿壶,就看到一辆马车远远而来,他还有些纳闷,这大冷的天,哪会有人赶一夜的路,所以多看了两眼。
牛车有棚,看不到里面人,却匆匆的看到了车夫,只是天还有些黑,看不仔细,囫囵感觉,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
“可像是李货郎?”云西追问道。
那壮汉猛地一拍脑门,恍然道:“官爷不说,俺还想不起来,一说,还真像是李货郎!”
三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又沿路问了不少人家,其中有两户的说法都印证了牛车的身份。最后还有一家,更是直接认出了李货郎。辞谢了最后一户人家,回到小路上的云南又问了一个问题,“从此地到最近一处可换乘马车的地方,需要多久?”
“再走下去,就都是荒地了,想换马车,非要到兖州附近村镇不行了。”殷三雨整了整手套,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坐马车要一天路程,骑最快的马要大半天吧,牛车嘛,怕是要三天左右。”
云南难得的松了口气,对二人道:“如此,可以安心寻处地方用饭了。”
马上的云西不断搓着双手,兴奋道:“我还要寻户人家添点衣物。”
殷三雨脑袋一歪,略带嘲意的说道:“怎么?这会不着急赶路了?”
云西缓轡而行,眼睛不时瞟过他的皮手套,褐色的皮面磨损严重,应是佩戴多年。“怎么?殷捕头这是着急了?”
殷三雨冷哼一声,“你们都不着急,我又着急个什么?”
云西星眸微侧,闪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看殷捕头也有自己的计算推断,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兄妹长长见识。”
殷三雨先是一愣,旋即一串嚣张的笑声在空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