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莲那一吼,动静到底还是大了些。当时好巧不巧的,许如慧就在附近,听见这动静,火冲了过来,询问生了什么。
许冬藏背着个包袱,目标太过明显,她不想惹事,情急之下就把包袱扔给了江聊,要他代为保管。江聊也没拒绝,还笑着说:“三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不会拒绝。待不日三小姐与我成婚,我便将东西归还。”
这个变态,还装得好深情的样子!
许冬藏烦躁地抓了抓头,怎么办呀怎么办呀,他会杀人的耶。
一个烦恼还未解决,另一个烦恼又找上门来。
许冬藏心里憋闷,遂去后花园里散步透气,才在花亭里坐下没多久,许如慧也过来了。
许如慧一看许冬藏在,当场拉下脸,嘴里的话嘲讽意味拉满:“哟,三妹妹也在呢?我倒是没想到三妹妹还当真喜欢三殿下,屁颠颠地跑去私下和三殿下会面。”
许冬藏穿越而来的这个朝代叫大凌,和那些封建皇朝一样,这里也讲究男尊女卑。女子在大婚前是不得与男子私下会面的,哪怕是定下了亲的未婚夫,只要没有成亲都不行。
许冬藏当时和三皇子在街上闲谈之事,可是有不少路人都瞧见了,如此败坏她们许家的门风!
许冬藏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大姐姐若实在太闲,便将这花修一修吧。”她指了指手边那些花丛。
本来只是化用那个网络热梗:既然这么闲,不如去把村口的粪挑了,把鞋底纳了之类的。
但许如慧是个古代人,幼时又和赵氏一起做小伏低过一段时间,后来赵氏扶正,她便格外看重自己的嫡女身份,明里暗里爱显摆。
修剪花枝之事从来都是花匠做的,花匠地位卑微,怎能和她相提并论?
许如慧有些恼怒,认为许冬藏在嘲讽自己,当即阴沉着脸,有些口不择言:“许冬藏,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你要成三皇子妃了,你就翅膀硬了。他三皇子算什么东西?生母不过是个卑微的医女,又不得皇上看重,没两天便要撒手人寰去见阎罗王。你以为你能倚仗他?
呵,这些日子府里上下待你恭敬,那是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脸面,不是给他三皇子脸面。你最好认认清楚。”
许冬藏没想到许如慧反应这么大,她心里已经很烦了,便怼道:“英雄不问出处,不论是嫡出或是庶出,有本事的人才能站得远。”历史上这种事还少吗?
“再说了,医女怎么了?难道你母亲不是医女么?”许冬藏往她肺管子上戳。
赵氏当年也是一个医女,替许施包扎时与他暗生情愫,一来二去,这才有了今日。
“你!”许如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忽地一个箭步冲到许冬藏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许冬藏眼疾手快,伸手挡了挡,许如慧重心不稳,一个踉跄,竟落入了旁边的池子里。
许冬藏愣了愣,脑子飞快地运转,大喊道:“大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别打我了。快来人哪,大姐姐为了教训我,掉进池子里了,快来人,我保证不惹大姐姐生气了。”
俗话说得好,茶,是一门艺术。
第5章
方才在后花园,她们二人的丫鬟都远远候着,没人知道生什么,只听见三小姐忽地大喊救命,说是大小姐落水了。
小荷当时一听这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小姐脾气不好,倘若出了什么事,夫人和大小姐势必不会让她好过。小莲也是愣了愣,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家三小姐落水,跟着急吼吼地冲过去。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凑过来,只看见大小姐在水里扑腾个不停,三小姐在一旁伤心伤痛欲绝,“大姐姐,你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呜呜呜呜,都是妹妹的错。好端端的,躲大姐姐做什么?大姐姐打你一下,那是长姐的教诲……”
赵氏那边早有人去通风报信,今日许施也在家中,正在赵氏院子。那报信之人慌慌张张,冲进院子便语气慌忙喊道:“不好了,夫人,大小姐出事了!”
“什么?好端端的,怎的出事了?”许施皱眉,语气不悦。
许如慧是许施看着出生的,当时边境苦寒,条件艰苦,赵氏生产时差一点撒手人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当时许施与她一墙之隔,听见那个孩子哇哇的哭声,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充满他的心头,至今都能回忆起来。因此,许施对许如慧格外偏爱,也将她的个性宠得十分嚣张跋扈。
报信的丫鬟抬头看了眼赵氏,跪地答道:“回老爷话,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大小姐和三小姐在一块,大小姐不慎落水了……”她声音越低下去。
赵氏扶住额头,一脸地担忧,无助地看向许施,她在许施面前一向柔弱,“许郎,怎么会这样呢?莫不是冬藏她……”
赵氏早就注意到了,近来那许冬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木讷得很,最近像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似的。不知她是怎么和如慧生的冲突,但倘若能借此机会把她除去,不失为一件好事。
许施听她说完,脸色更沉,“还不快去瞧瞧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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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慧已经被人从池子里救起来,呛了几口水,这会儿昏了过去,被一群丫鬟婆子抱回自己院子。
许冬藏一路假哭,一路跟着。赵氏今日就在府里,便宜爹也在,他们宠爱的大女儿出了事,她是唯一当事人,不论如何,他们一定会要她负责。她得在许如慧醒过来之前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