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胡说八道,眼见江聊的眼神朝她飞过来,许冬藏提前认怂:“我开个玩笑……”
江聊收回视线:“多看些书,便能知晓。”
“哦……”等等,怎么听起来像在嘲讽她是文盲呢?
许冬藏皱着眉,瞥向江聊。
江聊问:“怎么?”
许冬藏:“没怎么,我随便看看。”她挪开眼,在心里哼了声,她怎么说也是读了十六年书的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可能是文盲?
“咱们已经等了三天了,还要继续等吗?”许冬藏随意从手边摸了块石头,在有些潮湿的泥土地上写字。
“快了。”江聊本来在屋顶上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来的。
他念出她在地上写的几个字:江聊是臭混蛋。
许冬藏本来是随便写写,背地里骂一骂他,忽然在耳边听到他的声音念出那几个字,吓得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
期期艾艾说:“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江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脖子一凉,“要是我不下来,还不知道娘子对我有这么高的赞誉。”
赞誉?你们这些玩权术的都这么花吗?
许冬藏尴尬笑了笑,赶紧用脚擦去那几个字,而后站起来,迅溜进房里,只扔下一句:“我好像有点困,先去睡会儿。”
许冬藏进门后合上门,确认江聊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这儿没什么别的事可做,除了吃喝睡就是吃喝睡。她在墙角坐下,靠着墙闭目,真打算睡一会儿。
可惜这一觉没能睡太久,比转机更先等到的,是追兵。
景州那些大小官员自从丢了江聊他们踪迹,当即便派人回去将他们曾经住的地方包围,可惜也早已经人去楼空,没留下什么有用东西。事已至此,他们不可能放人走,否则大家都得死。
城门和何处关口都已经把守住,严格盘查,纵然他们,除非他们插了翅膀,否则不可能逃出生天。但过去了三天,还是毫无头绪,他们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江聊警惕,又武功高强,早就闻到不寻常的气息。他进门将许冬藏摇醒,拉着她逃跑。许冬藏人还迷糊着,已经跟着江聊在逃命。
总之是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逃命的仓皇狼狈总是大体上相似的。
许冬藏气喘吁吁,扶着旁边的墙,摆手说自己实在跑不动了。江聊闻言,一把将她抗在肩上,继续逃命。
许冬藏懒得再计较,只是这回紧紧把嘴巴闭上,怕自己半道上再吐在江聊身上,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是谨慎一点好。
显然那些人已经图穷匕见,对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要他们身异处。因此不管怎么跑,后面那些官兵始终在追。
江聊带着许冬藏,不如一个人的时候行动轻便,也给了他们不少机会。最后江聊和许冬藏被官兵们围堵在一处楼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