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紧紧捂着脖子，闷闷“嗯”了一声，表示就是6哲说的那样。
6母狐疑不定，但姜辞都这么肯定了，不信也得信了，她一双漂亮的凤眸瞪着6哲：“你个陪练为什么坐着？脸呢？”
6哲：“……”
站在门口听墙角的沈越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队长妈妈，能这么呛队长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第99章沾光
6哲怡怡然起身，把位置让给了6母，又拉了一把椅子给姜辞，自己靠在桌子旁喝水。
“你今天怎么来了？”6哲吹了吹热水。
6母昂起头：“我不能来吗？顺路来看看你和你的小伙伴。”
6哲轻笑：“四年过去终于顺路一次了。”
6母噎住。
前几年一直没和解，谁也不想主动搭理谁。
她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6哲你出来一下，我是来跟你说件事的。”
6哲跟着6母走到外面走廊上，沈越两条腿捣腾得倒是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什么事？”
6母摸着手上的手镯，平静道：“今天是我跟你爸出差回来第一天，刚好也是班薇薇终审的日子，从法院那儿回来，顺道就拐过来看看你。”
6哲点头：“知道。”
6母微微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儿子，脸上划过一丝惋惜，轻叹一声：“判了八年，蓄意谋杀加上猥亵omega，这孩子一辈子大概是毁了……6哲，你觉得妈妈心狠吗？”
6哲望进自己母亲明亮却略显疲惫的眼眸里，一时间没说话。
他知道母亲和闺蜜张阿姨关系一向要好，将班薇薇也一直当作自己亲生女儿看待。
这次班薇薇出事，张阿姨曾经来求过6母，但6母没有见她。将近二十年的友谊破灭，有时候连6母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太绝情。
6哲动了动手指，拉起母亲的手，轻轻抚了抚，认真道：“不，法无常形。正义不是权威创造出来的产物，它源自我们每个人的内心，不是规矩写在书上的苍白文字。如果人人都因为人情世故而心软，那众多个体的意愿和能力就汇集不起来，正义就永远得不到伸张。”
6母怔住了。
她放慢了呼吸，静静听着6哲说话，心里满满当当的，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自豪感。
她的儿子真的成长了，居然能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6哲顿了顿，忽然从胸腔中溢出一声笑：“你都已经这么做了，现在懊悔也晚了。”
6母把刚涌上心头的感动收了回去，无情地抽出手，高傲地白了一眼：“谁说我后悔了。别人干什么都行，唯独不能碰你和小辞，你们俩是我的底线。”
6哲顺着她笑道：“是是是，您威武，我跟姜辞以后还请您多罩着点儿。”
6母被6哲这么顺毛哄舒服了，掖了一下鬓角碎，突然想起来车上的东西：“我给小辞带了很多吃的，你快去帮忙拿上来，你看这孩子最近瘦的，车祸过后就没长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