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正准备折开碘伏棉签,陈清雾问:“有镊子吗?”
他看去一眼,她正低头扒着指尖细看。
“扎进去了?”
“嗯。”
孟弗渊打开医药箱,从中找出一支镊子。
犹豫一霎,正准备递给陈清雾让她自己来时,储物间门口人影一晃。
孟祁然径直走了进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陈清雾手指一抓,同时伸手去拿孟弗渊手中的镊子,说:“我来吧。”
陈清雾挣扎了一下,孟祁然转头,“别动!一会儿扎得更深!”
孟弗渊目光扫过表情稍稍一滞的陈清雾,在孟祁然轻喝之后,她睫毛低垂,不再动了。
那神情仿佛已是默许了。
小小的储物间,待三个人毕竟还是太拥挤了。
孟弗渊敛下目光,将手里的碘伏棉签和镊子一并递给了孟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祁然低垂着头,一手拿着镊子,去寻毛刺所在。
陈清雾无奈:“你让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废物。”
孟祁然像是没听到,屏住呼吸,拿镊子尖头夹住毛刺,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
他掀眼去看她的表情,“疼不疼?”
“……没那么夸张。”
孟祁然折了碘伏棉,轻点她指腹皮肤。
他呼吸很缓,但因为离得近,一起一伏仍然明显,“我以为你端午不会回来了。”
“我总不能不回家。”
陈清雾眼见消毒得差不多,手往后一撤。
孟祁然却骤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雾雾,能不能先听我说。”
“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我还有话想告诉你……”
陈清雾打断:“在我这儿,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了。祁然,你可能只是一时不习惯,或者不甘心……”
“你听都不肯听,就妄下结论。”
陈清雾叹了声气,“……一定要这样吗祁然?你不是最洒脱了吗。死缠烂打不是你的风格。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只想清清静静过个节日。”
孟祁然一顿。
察觉到孟祁然手指稍松,她顺势将手腕抽回,转身往外走,低声说道:“出去吧。”
祁琳得知陈清雾被竹签扎了,很是过意不去,后面所有活计,包括端果汁都不肯让她再动手。
天擦黑时,大家移步到了后方花园里。
烧烤架已经支了起来,铁架下烧着银炭,靠近时热气袅袅。
铁架烧热,刷上清油,片好的五花肉和成串的牛羊肉依次放上去。
负责烤的是孟弗渊和孟成庸。
陈遂良笑说:“我又吃现成的了。”
孟成庸说:“明天去你家,还怕没有你忙的时候。”
孟弗渊将烤好的五花肉片,率先夹到了陈遂良和廖书
曼的盘子里。
陈遂良尝了一口,直夸火候刚刚好,“弗渊怎么烧烤也这么擅长?我看就没有你做不好的事。”
祁琳笑说:“我之前还跟老孟开玩笑,说可惜书曼只生了一个女儿,要是生了两个,岂不是好事成双。”
廖书曼故意笑道:“拐走了我一个宝贝女儿还不够,还想拐走第二个?”
孟弗渊只低头翻烤着食物,表情殊无变化,镜片挡住了他眼底淡淡的厌烦。
对面的陈清雾也当没听到家长的玩笑,埋头默默喝果汁。
片刻,一只碟子递到了她面前。
碟子里两串青瓜,两串玉米粒,都是她喜欢吃的。
陈清雾抬眼,对孟弗渊说了句谢谢。
孟弗渊仿佛没听到,没作反应。
吃了一会儿,大家都有些热,孟成庸让孟祁然再去取一些啤酒过来。
片刻,孟祁然拿着东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