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郎站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脱自己身上红色的喜服,想来他是现红色会刺激黑牛。
他脱了喜服后,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这次终于没有再刺激到黑牛。
这边被刀疤男在脸上胡乱刺拉,血肉模糊的郎,没多久也好了。
但刀疤男一直很疯癫,他不仅用金钗在郎脸上乱划乱插,还伸手去拽郎的舌头,硬生生拽出来,用金钗继续插。
苏往生说:“这只牛好像是屠宰场被屠夫宰的那只。”
他们都记得那只牛,那天他们去屠宰场找黑狗,屠夫当场猝不及防宰杀的黑牛。
他们还记得牛头被砍下来的样子。
它把猝不及防被砍断牛头的怨气,都泄了在郎身上,用牛角刺扯郎的脖子,是想弄掉他的脑袋。
黑牛是这样,刀疤男就更不用说了。
祝双双只是被按头磕头就受不了了,可以想象,此时神情疯狂阴鸷的刀疤男经历了多可怕的事。
他们都把怒气泄在了郎身上。
刀疤男因冥婚而恨郎。
被屠杀的畜生对人类的怨恨泄在最近的人身上。
当它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生活久了,有了意识,当它知道这个人在这里将和他绑定时,究竟又会生什么,难以想象。
郎有血有肉,受伤马上复原,都成了让鬼崩溃的事。
他们将一次次经历,永远沉浸在折磨中,不得解脱。
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地狱。
看着眼前这一幕,再回想表世界的冥婚,五人心情异常复杂。
宁宿和陈天陈晴再想那个被家暴的男鬼,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祝双双说:“殷岱君真的不是鬼主吗?这个世界似乎对郎的恶意特别强。”
苏往生说:“不是殷岱君,但很有可能是她身边很爱她的人。”
陈天立即想到屠夫,“会不会是屠夫?他两个世界通行,也是他把殡葬馆的骨灰换成了畜生的。”
陈晴:“目前看来,除了殷岱君,我们只能想到屠夫了。”
他们说了半天,见宁宿一直没说话,他正目不转睛地向前看着。
前面刀疤男松开了郎,正用一种诡异又疯狂的笑容看着他们。
宁宿伸出手对他挥挥,“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又见了。”
“……”
他根本不是想跟我们打招呼好吗!
郎请娘进喜堂一共花了四个多小时。
郎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近乎没有尊严地连跪带爬才把娘背进喜堂。
喜堂左红“奠”,右白“囍”,红纱弥漫。
正中央,正端坐着一个真正的娘。
她坐在黑色雕花复古椅上,一身红嫁衣,头上盖了一个红盖头,红盖头长长的一直垂到她合放在腿上的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