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种情况告诉了她的主治医生,她的医生这才察觉,她的暴食症,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曾经纤细的腰肢引起某个人的目光,所以才想用暴食引的肥胖来缓解这种焦虑。
通过一番对她家庭环境和学校同学的调查之后,伤害她的人被找出来了,是她小时候寄宿在奶奶家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家的一个中年男人。
莹莹曾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养女的强迫性行为,而那个养女也曾哭着像她求助,莹莹从此噩梦缠身。
莹莹说:“那个叔叔说,他喜欢笑笑的细腰,还对我说,让我也保持身材,一直都漂漂亮亮的,他让我不要多吃饭,让我的腰也变细一点。”
“习得性无助。”叶小柔的嗓音低低的,有些沙哑,“这是一个心理学上的名词,当一个人将不可控制的消极事件或失败结果归因于自身的时候,一种弥散的、无助的和抑郁的状态就会出现,无助感也由此产生,莹莹看到了笑笑的痛苦和无助,因此把那种痛苦而转化到了自己身上,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同样瘦弱的身体会被侵害,所以才拼命的往肚子里塞东西,可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在某一天生了……那些烟疤,就是那个邻居趁莹莹的奶奶不在,在莹莹挣扎的时候对她造成的伤害。”
作者有话说:
注:心理学相关名词的解释均来自于心理学相关书籍。
江潮:别再让我跟上一章一样变成江口口,老子以后不吹口哨了行不行?
谢谢大橙子的地雷和大家的营养液~
第26章
林灵倒吸一口凉气,“天呢,太可怕了,这对孩子来说是得多大的阴影啊。”
“妈的,简直就是人渣!”江潮砰的一声拍在餐桌上,桌上的杯盘勺子都震了一震,“要是让老子逮着,非得把他那玩意儿剁下来塞进他嘴里去不可。”
那愤怒的语气加上他脸上的阴狠表情,让人不得不有点怀疑他会不会真做出这种事儿出来。
在叶小柔讲这段故事的时候,原本只是江潮一个人听,后来旁边的人安静了,紧接着,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她的话,连对面的杨炎都一直看着她。
林灵颤抖着声音问:“莹莹后来怎么样了?”
“被父母接出院了,后续治疗还在继续。”
“那……那个人渣呢?”
“当然是进监狱了,不然法律的存在是干嘛的呢。”叶小柔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额头的碎挡住了她的眼眸,她的嘴角似乎有一丝笑,但眼底却冰凉一片,“不过,在被抓进去前,他外出时被不明人士打成了重伤,被送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又不小心摔下了床,现在应该留下病根了吧。”
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叶小柔顿了一下,说:“别看我,如果是我,就不只是留下病根那么简单了。”
她瞥了一眼江潮,江潮立马打了个哆嗦,心想他刚才只是说狠话而已,而这位,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儿啊!!
……所以那个在精神病院被一脚踹废了的那个变态,留下的病根应该足以让他回味一辈子了。
闫潇潇忽然问:“那么,那个受侵害的女孩儿笑笑呢?”
叶小柔沉默了一下,说:“在莹莹入院的那个月,就自杀身亡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叶小柔抬起头来,“对不起,我应该讲一个快乐点的故事的。”
她的脸上在微笑着,瞳孔却是湿的。
江潮猛地起身,拿起一瓶啤酒,放到嘴边用牙咯嘣一下打开,“来,干了,为那些坚强活着的人们。”
为那些在这个并不十分美好的世界里,坚强活着的人们。
叶小柔看到江硕拿着酒摇摇晃晃的朝她走过来,一言不的当着她的面干了一整杯啤酒。
老马为了缓解气氛,开始讲一些过去的有案例,可当所有人一起笑过之后,又忍不住陷入刚才那个残忍的故事里,好在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人难以深度思考,慢慢的,他们脸上的难过也都消失了。
最后清醒的人,只剩下闫潇潇,杨炎,和叶小柔三个人,连林灵都在几杯红酒下肚通红了脸。
闫潇潇是因为身体原因只抿了几口,但是也算是沾了酒,所以请了代驾,把老马拎回自己家顺便把离家比较近的林灵也送了回家。
江潮和江硕都已经不省人事了,被餐厅老板安排的司机扶上了车送回家,临上车的时候,江潮在服务生的搀扶中挣扎着看了一眼叶小柔。
“你……你怎么没喝多?”
叶小柔朝他笑了笑,“我千杯不醉。”
“不可能!你肯定是耍诈了!我要听第二个病人的故事,我要——”话没说完就吐了一地。
叶小柔连忙躲开了,好在提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服务生把他们送回家。
她转头一看,杨炎竟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据她所知,杨炎是有一定轻微的洁癖的,无论何时在检查案件中的证物的时候,他总是能随手就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洁白的手套,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而且用的是看起来最干净的大理石地板,连桌子都是洁白无瑕的,那天他伤口处的鲜血染脏了衬衣,也是迅就换了下来——她敢肯定,他的办公室的柜子里一定放着不下三套干净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