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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小命不保(四)
“不是我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这么拖下去,你准备什么时候才为自己考虑考虑,公司的事情再忙,你也要留点时间给自己啊!”
“我现在还没有想过。”他垂眸遮住眼里的情绪,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何况,公司需要我。”
徐荣叹了口气,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公司什么样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哪怕你现在消失一个月。公司等你回来还是这个模样,我们早就建立好的经济链根本不会断。”
“公司是很重要,但是也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啊!”
“……”6景琛沉默了一会儿,语调清晰。“别人我不放心。”
“别和我说这些牵强的借口。”徐荣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脑海里猛然划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试探着开口,“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挂着那个女人?”
她的话音刚落,不等6景琛回答就再次开口,“我了解你,你心里一定还没有真正放下。可是景琛,那都是她的命,你不能因为那样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这件事跟她没关系。”6景琛的脸色罕见的抗拒和厌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继续下去,转身拉开了车门,“以后就事论事,不要总带上她。”
说完,他就啪的一声拉上了车门,动了车子。
因为时间很晚的原因,所以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他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出刺耳的轰鸣声,箭一样飞了出去,卷起了地上的雨水。
他泄似的开了很久,直到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才将车停在了路边。
每次一提到当年的事情,他心里的内疚感就会增加的更多,可是又苦于无计可施,每当这个时候,6景琛就会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他点了一根雪茄,烟草的香味儿渐渐在车里蔓延开来,雪白的烟雾缓缓上升,他靠在那里。看着后视镜里面自己的倒影,觉得有些陌生。
“6景琛。”他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慢慢闭上了眼睛,我是6景琛,不是别人。”
这句话飘散在雨声里的瞬间,6景琛的脑海里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带着笑意的声调让他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危险,“是啊,你是6景琛,我也是,我们都是。”
“你不是!”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字一句。“6景琛是我,只有我一个6景琛!”
脑海里的声音笑了几声,声音低沉婉转,“是吗?这么说,那我又是谁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6景琛的脸色苍白,手里的雪茄燃到了他的手指,他被疼痛刺激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维变的清晰了一些,急忙翻出车里的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了几颗白色的药丸。
他的手臂颤抖的厉害,慌乱的将药丸塞进了嘴巴里和水吞下,而后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声音很小的不断重复着,“我是6景琛,只能是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清晨的时候,阳光穿过乌云出刺眼的光芒,隔着厚厚的窗帘照在了苏染的眼睛上。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因为光亮的刺激眼睛酸涩的掉了几颗眼泪,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梦里的悲伤之中。
苏染缓了一会儿,慢慢的拿开手指,看着指尖晶莹的泪水呆。
又做了那个梦。
三年了,她已经做过了无数次,可是这一次,却比前面所有的要真实,让她恍惚之中好像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做噩梦了吧?”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急忙擦了一把眼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她不远处的沙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人,头很短。眉眼之间满是精明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个金色边框的眼睛,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她揉了揉眼睛,环顾着四周的白色。脑海里面的记忆尽数上涌,停留在了她看见6景琛的那一刻,后面的……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你是?”苏染看着他疑惑的问道,难不成。自己是被他送来医院的吗?
男人起身站起来走到了她的床边,看着她和善的笑了笑,“我们之前见过的,上次给你治疗崴脚的时候,我对你印象深刻。”
他这么一说,苏染仔仔细细的瞧了他一会儿,还真的有些眼熟,“这样啊,那……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不是,我可没有这么好心。”男人将双臂环在胸口,一脸悠闲的看着她,“我是受人之托,6景琛让我给你检查伤势,顺便说一句,我叫严之洲,你可以叫我严医生。”
苏染点了点头。秀眉微蹙,拼命回忆着那天晚上的场景。
如果真是6景琛带她来医院的,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生了。
“严医生,那我的伤严重吗?”她伸手按了一下脸上的纱布,尖锐的疼痛立即往脑门上窜,硬生生疼出了眼泪。
看着她的样子。严之洲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意,满脸严肃,“那天晚上你了高烧,又被人打成了那样,如果不是景琛送你过来,可能……你现在已经没命了!”
没命了!
这三个字宛如一吨巨石,狠狠地砸在了苏染的心口。
她瞬间握紧了手指,她总觉得有些巧合,停电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那个人可以猜中什么时候停电。
那晚他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苏染的眼底有些困惑,她隐隐觉得一切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一时间脑海里的思绪又混乱至极,根本没有头绪,甚至连那天打她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严之洲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些事情放到以后再想,当务之急,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