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我从前与卫王在一起时,对他如何?”
卫王没有杀她,让谢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也提得更紧。
现在没杀她,不代表永远动手,或许只是猫戏老鼠一般,延长了死亡的痛苦与时间。
流云在原主身边十年,应该比甲士们知道的更多她需要的内情。
流云不假思索:“娘子十分宠信苏质子,会让他梳头挽,端盏奉茶,质子未曾归国前,也只叫他一个人近身服侍。”
怎的在流云口中,干这些伺候人的事,倒像是什么荣耀一般?
谢乔皱了眉头:“他也乐意吗?可有反抗过?”
流云面带回忆:“苏质子从未说过不愿意,娘子叫他干什么,他都不吭声的干了。”
“不过苏质子打小就闷的很,从来也不爱说话,娘子有时生气,还会骂他讨饶也不会,是锯了嘴的葫芦,白长嘴的哑巴,活该多吃苦头教训。”
一番话,让谢乔越沉默。
甲士都说了,那时的卫王不过是个质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压根反抗不得。
无法反抗的时候,不谄媚,不讨好,保持沉默,原本就已经是能够保全自尊的最后一丝手段。
“苏栖可是冒犯娘子了?”
流云担忧的扶着她上下打量,又有些忿忿:“他那一身武艺,还是娘子派部曲教的呢!”
总算听到一件说得出口的正事了,谢乔松了一口气,又确认道:“教了多久,是认真教的吗?”
流云这次便有些迟疑:“娘子先叫一个最弱的部曲,与他在院子对打,要是打过了,第二日就再换一个厉害的,质子被打了三个月,武艺自然就练出来了,娘子很上心,每日都亲眼看着呢!”
谢乔:……
卫王现在也很年轻,十年前才多大?
每天看着漂亮的半大男孩在院子里被人打,这是什么癖好?
谢乔一阵头疼,这一番话,算是打破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这样的经历,哪里会有什么旧情?在这种屈辱的环境下长大,卫王没有心理变=态都算是好的!
她缓缓神,还想再问,门口又传来声响,竟是方才离去的甲士又有两人返了回来,立在二人面前,粗声道:“奉王命,请谢娘子换个住处。”
流云已被他们吓破了胆子,只是看见就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一句,偏偏身一面颤抖,一面却还想挡在她面前。
谢乔复杂的看她一眼,拦住了她颤抖的手臂:“换到哪儿?”
她原本以为卫王是觉着太子妃的宫殿太舒服,是她换到更偏僻荒败的地方去受苦,可甲士出口却说了一个听起来十分气派的地方:“去凤凰台。”
流云十分懂事,谢乔只是略一侧头,她便立即解释:“凤凰台,是王上与王后的住处。”
如今姜国已破,还能住在凤凰台的,当然,只有刚刚离去的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