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或者明天??”余曼宽慰她,“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别太担心了。”
凌晨五点,和床上?的人一样,万物都还在沉睡中。
病房里黑着,只有?从身后窗子洒进来的月光。
是淮洲近郊的一家?私人医院。
季言礼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事?儿没人能说,季家?也没人来探望。
除了沈卿,左右就段浩、林行?舟和林洋几个。
昨天?出事?的时候,段浩和林行?舟就回了公司,林洋和他女朋友一直在身边照看着几人。
沈卿身上?缠了纱布就来了季言礼这边,林洋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看着就可以,沈卿不放心,强行?留了下?来。
余曼看无论怎么说沈卿都不动,叹了口气抽了把椅子坐在她身侧。
“你也不是医生,在这里看着也没用。”余曼还是想劝她休息一会儿。
病床上?的人侧脸线条柔和,没有?眼眉上?挑时绷直的坚硬,也没有?总是微微眯眼,眉宇下?弯的懒散厌世。
昏迷中终于松垮下?来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很?多,也看起来更加孤独易碎。
有?那么一点点柔软,沈卿用目光描摹着那个安静的侧脸。
她轻呼了一口气,忽略肩背的疼痛,抬手轻轻往后捋了把散乱的长。
声音有?些疲惫:“等他醒了吧。”
总不能这个时候醒了,身边还没一个人。
冰冰冷冷的医院,冷清的病房,和略微动一下?就疼痛百般的身体。
沈卿不想季言礼醒来是这个样子的。
余曼还是担心:“季言礼一直不醒,你就一直不睡吗?”
“好歹等林行?舟他们过来再说吧,”沈卿笑,“熬几个小时又死不了人。”
“对了,”余曼差点把正事?忘了,“东亚的那几个项目已经签了,钱也汇到了季家?公司的账户上?。”
余曼看了眼手机:“十几个亿没了,最近公司的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先?前你看好的那个电影先?不投了?”
沈卿点了下?头?。
段宇宏的事?,让季言礼在北欧亏了十几个亿,她是知道的。
前天?夜里转段宇宏的那几个合约之前,沈卿就给?余曼说了,借着东亚的几个项目把钱还给?季家?,钱从她自己公司的账户出,不走沈家?的账。
她只是想从段宇宏的嘴里知道当年的事?情,没想过真的不顾季言礼,让他白白损失钱。
余曼其实?是有?些犹豫的:“那个电影我们盯了好久,现在终止合作的话?,怕以后在这片市场我们的信誉都会大打折扣。”
“没事?。”沈卿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