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回敬给这个祸害的,是一把砍刀。
一刀……
两刀……
第三刀没能落下去,他和手里的刀就都落在了地上。
从八十年代初,到千禧年。
从才满二十岁,到四十岁生日。
——故意伤人,被判2o年。
沈惊蛰在这件事情被曝光后,不仅没有掩饰的意思,反而仍耿耿于怀自己当年没有把那个人杀死好给死去的那个小,和另外两个为了他而一直苟且偷生的小偿命这件事。
苏盼记得很清楚这件事。
因为在沈惊蛰6o岁的时候,他出了一本自传,里面清楚的写了当年的恩怨是非,和他捅了那人两刀没给捅死的事是他遗憾终生的事。
所以不管是为了抱大腿,还是为了沈惊蛰曾在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未来中,给了当时落魄的自己一份工作的恩情,苏盼都必须得想办法让这位经历过于坎坷的大佬躲过他那一遭就持续二十年的生死劫。
二十年,她可等不起。
当然了,除了报恩,她也想借着自己对后世展有所了解的金手指,为自己做打算,创造出一个能跟大佬一起赚钱,且不仅仅是抱大腿,而是平等互利的先决条件。
好不容易能重开始人生,她既不想像从前那样又穷又窝囊地生活,也不想仅仅是安于现状的,就这样过完又一辈子。
——她必须得行动起来!
……
之后的几天,苏盼每天都会在本职工作和日常学习以外的时间,抽空去碰见沈惊蛰一行人的街道逛一圈,确定他们的行踪。
几个人的行踪十分好确定,毕竟他们那张扬的打扮是真挺受公安同志青睐的,而他们也清楚这一点,几乎每天都会挪个地方,跟打游击战似的。
但几个人都是刚来都不久,摆摊的地方知道换,住的地方却从来都没有换过。
苏盼在观察了几天以后,就确定了他们是住在离百货商场不远的一处招待所里。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苏盼觉得自己得在他们承受不起招待所费用以后,和他们决心要搬走去别处以前,和他们搭上线,最好是能给他们先支出京市,离那个不是东西的祸害远点儿,最好这辈子都别跟那祸害碰面。
这样想着,苏盼就将自己这几天熬夜做出来的衣服拿了出来,准备先让见多识广的宋玉书掌掌眼,她要也说行的话,自己就直接拿着这衣服去找沈惊蛰这位未来大佬毛遂自荐去!
“宋教授,您看我这几件衣服怎么样?”
苏盼将这几身衣服一一展示给宋玉书看,见她似有琢磨的样子,心里紧张又忐忑,没忍住说道:“我挺长时间没做衣服了,做得不太好……”
“可是你这几件衣服都很漂亮啊!”
宋玉书认真回答道:“而且我在市面上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我觉得很颖,你的手工也很精致!”
“真的吗?”苏盼不自信地看了一眼自己做得这几身衣服,总觉得还有精进的地方。
面对苏盼习惯性的自我否定,宋玉书十分不认同:“小苏,你这总爱妄自菲薄的性格真得改改了。谦虚是好事,但总是过度谦虚就容易让人看轻你,觉得你这是不自信,久而久之就该不信任你的能力了。”
苏盼:“……”
沉默了一会儿,苏盼认真点头回答道:“宋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现问题所在了,一定会努力改的。”
其实苏盼在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对于自己这开口先否认甚至是自我贬低的言行,苏盼从前不觉得怎么样,毕竟那时候她本身就是社会底层的务工人员,态度放得低点、卑微点容易博得同情,也不容易惹事招灾。
如今,她有心想改却架不住习惯成自然。
——她的问题不是碰不到机会、机遇,而是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习惯性的自我否定。
像是审美、设计、做生意,她从前也不是不懂不会,只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跟着不同东家雇主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见识能有一天成为自己赚钱的能耐。
苏盼对自己所学到并拥有的一切技巧和能力都带着一种自卑心理,觉得这根本不算特长,也不值得被肯定。
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不光能借着重来一次的机会避开上辈子的祸事,还可以利用她从前积累的经验和所拥有的技能为自己开拓出一番远比从前她没有任何经验草班子似的建起来,却又很快倒闭的家政公司要强上数百倍的,真正的事业。
但在京市近一年的时间,在宋玉书以自身为标杆对她耳濡目染的言传身教中,在她随着学习了从前没机会学到的更多的知识以后——
苏盼意识到,哪怕她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可她还年轻,她有时间学习、充实自身;有能力尝试、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有资本去勇敢犯错去承认去总结,她可以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她值得最好的。
也能做到最好。
苏盼即将迈出的第一步,就是——
通过自己所知道的未来走向,去和沈惊蛰这种未来大佬结个善缘,并利用这一点,乘上对方这艘未来必然扬帆起航的大游轮,省去未来下海潮时还需自己游泳的一切颠簸与坎坷,互相成就。
只要她能够打动沈惊蛰,打入他的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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