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的行动不便,让爸妈对我格外溺爱,听我不想念书,也没过多的勉qiang。
我说想出去走走,爸爸给我一张银行卡。他说,临安,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心,爸妈都支持。
我背着大大的包,开始了旅程。
七年来,我去了很多城市,但每个城市都没有你。寒冷时,我就把你的外套穿在身上。假装你还在身边。
习惯xing把把旅行中拍下的照片,配上文字,投给熟悉的杂志。我不停地走走写写,旅途中遇见很多人,我想,会不会有一天,突然遇到你,我会对你说,hi,亲爱的宁生,原来你也在这里。
可是,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我走了几万公里,却从未遇见你。
到最后,筋疲力尽,我回到最初的小城。爸爸给我安排了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按时上下班。周末和朋友一起去逛街,只有在晚上的时候,会写一些伤感的字。
写这些字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想像你沿着轨道向南走的身影,想像你背着包走在旅途上的寂寞。
林拉拉曾回来过,身边有一个男生陪伴,满脸的幸福,她说起年少时的莽撞,说起成长的阵痛,但庆幸这些都过去了。如今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你和我也都幸福。
可是,宁生,我和你,到现在,都没有变成我们,该如何幸福?
1999年,我用文字来抵御卑微来袭时的恐惧与寒冷,认识了你。
2oo7年,我用文字来祭奠缅怀曾流窜过的旧时光,来怀念你和寻找你。
宁生,我不管你流1ang了哪里,也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写的字,假如那时你还喜欢我,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假如,你永远都看不到,那我会一直等你。
有句话叫&1dquo;思君令人老”,但是,宁生,我要告诉你,你不来,我不老。
她会替我好好爱你
2oo6年的夏天,我看了一场有关于歌手奶茶的访谈节目。这个在我心里一直保持着知xing冷静形象的女人,节目一开始,坐在陈升对面的她便开始哭,听闻这是她喜欢了十五年的人。
整场访谈,她都泪眼婆娑,陈升讲话时,她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百转千回的模样让人欷歔感慨。当时的我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爱,会如此伤痛yù绝。
直到2oo9年,当我再次和你相见,才忽然明白那时奶茶的悲伤。
原来,这尘世是有这样一种爱,未开口,便泣不成声。
[一]
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上人声鼎沸,我带了顶招摇的红色绒线帽坐在牛rou面馆前,老板端上了大份牛rou面时,我在面里放了很多红亮亮的辣椒以及绿绿的香菜,然后不顾路过的少男少女异样的眼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所大学是国家重点,能来这里念书的,不是有才,就是有钱。
而现在坐在我面前眉目明朗的你,显然是后者。
我注意到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很久了,从我坐在这里点面,直到我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即使我明白鲜少女生像我这样坐在路边大快朵颐,但你也用不着那种恨不得把我当标本一样给研究了的探究眼神看我半天。
你这个奢侈的富家子弟,点了一份面却没有吃一口,只是不停地拿筷子翻动。我不屑于和一个1ang费粮食的人说话,所以即使我明白你在等我开口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或者是有什么事,但我也依旧不理睬你,抽了纸擦嘴,然后站起身走人。
这时对面的你急了,你突然随我一直站起身,对转身yù走的我喊道,喂,同学,我想邀请你加入学校的舞蹈社。
我回过身冲你微笑,我只会跳脱衣舞。
你搭讪的方式真俗套,我本来只是想吓吓你,你果然尴尬地站在了原地,幸亏你反应还算灵敏,转眼就又潇洒地笑道,就缺你这种人才,请问你是哪个班的?
看你不依不饶地堵在眼前,我失笑。你真的像皓辰一样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思及皓辰,面对你我便稍微温柔了一点,我朝你指了指校外不远处的足浴按摩城说,我是那里的。
你转过头看到足浴按摩的那个大招牌时,愣了一下。我忽略你惊愕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我走了很远回头,还看到你仿似失落地站在原地。
像你一样明媚年纪的少男少女在你身边来来往往,你们脸上的表qíng都带着明亮的光芒,蓬勃鲜活。那一刻,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生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悲伤。
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窸窸窣窣地起身倒水,昏暗的小屋里,家具简洁破旧,皓辰的声音在暗地里响起,姐,又做噩梦了?
我含混地嗯了一声,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仿佛这水是杨枝甘露,是行走在沙漠时遇到的唯一绿源。布帘的另一边,皓辰起身走过来,抱了抱我,黑暗中,他的肩膀单薄得只剩骨头,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说,我没事,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课呢。
皓辰没吭声,直到扶我躺下后,才回到自己的netg上,不一会儿,就出平稳的鼻息声。
我望着窗外的月色,却怎么也睡不着。梦里的qíng景像老去的经典电影,浮现在眼前时还会感受到它的真实感。看到过无数次的大火,倒塌的房屋,火光里女人伤心的脸,男人哀求的眼神,还有我和皓辰被火光映红的脸,皓辰紧紧抓住我的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生命好像就是从那时起,突然布满了乌云。
是在十岁那年吧,父亲突然从外边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他说这孩子是别人丢在大街上的,他看着可怜便给捡了回来。小男孩的眼睛大大的,瞪着家里陌生的一切。充满谨慎。
母亲倒没过问什么,就让小男孩留下了,父亲说小男孩的名字叫皓辰,以后就随我们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