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看清了那个坐在篝火畔的少年,笑容灿烂,比夏日最明亮的阳光更耀眼,少昊脑海里莫名地闪过一个少年慡朗的声音——&1dquo;我的姓氏是轩辕”,他想起了这个笑得令人嫉妒的少年是谁,是青阳!而拽着他前行的女子正是阿珩。阿珩侧头,嫣然一笑,消失不见,青阳的身影也消散在雪中,他的心头却暖意融融。
眼前的黑暗彻底淡去,光明就在眼前。
少昊全身裹着冰雪,呆呆地站着,过了一瞬,他慢慢地把冰雪一块块剥开,仰头看向太阳。
原来这就是生镜!
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喂养他长大的rǔ母日日给他下药,他的弟弟们时刻想着如何害死他,他把父王当作最亲近的父亲,父王却不把他看作最亲近的儿子&he11ip;&he11ip;老天好像对他格外冷酷,可这一刻,他明白老天已经给了他想要的温暖灯火。
青阳,我一定会把阿珩救出来!
少昊飞奔向灭魔阵第三像——幻镜。
山峦叠嶂,道路曲折,跋涉了一会儿,看到珠子就在悬崖高出,少昊打败了几个挡路的妖shou,把珠子带给青阳,他们一起想方设法救活了阿珩。
父王终于看清他是比宴龙更适合的继承人,把王位传给了他。
他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梦想,成为俊帝,守护高辛河流中的每一盏灯光。他励jīng图治,把高辛治理得更加美丽富饶。
huang帝动了战争,大军东进,打败神农后,撕毁了高辛的盟约。他率兵与huang帝对抗。
千军齐,万马奔腾,他与青阳相逢于战场,两人不得不兵戎相见。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就如每次他们见面的打架一样,两人难以分出胜败。最后,他与青阳对面而立,胜负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出。可这一次不再是只分出胜负的比试,而是要分出生死的决斗。
打了三天三夜,伤痕累累,如果再拖下去,军队就会生变。
少昊凝聚起全身的灵力一剑刺向青阳,青阳也将剑锋扫向了他。
他真的要杀死青阳吗?
他能犹豫吗?一犹豫,也许就会死在青阳剑下!
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少昊的瞳孔在收缩,剑芒却依旧在冷冽地闪烁,飞罩向青阳。
突然,一声巨响,漫天红光,惊散了一切。
少昊披头散,衣衫上血痕点点,握剑yù刺,眼前却空无一人。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他那一剑究竟刺下去了没有?如果不刺,青阳会杀死他吗?如果刺了,那&he11ip;&he11ip;
少昊身子一颤,冷汗涔涔,不敢再想,忽然间暗暗庆幸,只是一场幻相。
可这真的只是一场幻相吗?
少昊仰头看向天空,半晌后,漫天刺眼的光线才渐渐消失,风停了,雨住了,阵法竟然消解了。
巨石上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一个是蚩尤,双臂张开,护着身下,一个赤身1uo体,蜷缩如婴儿,依在蚩尤怀中,正是阿珩。
看到阿珩赤身1uo体,少昊立即背转过身子,脱下衣袍,叫来等候在阵外的昌仆和朱萸,让她们去把阿珩抱出来。
昌仆现阿珩怀里抱着一只鸟,诧异地问:&1dquo;怎么会有一只鸟?”
少昊头未回地叹道:&1dquo;应该是那只随阿珩赴死的琅鸟。”
昌仆心生敬意,轻柔地把鸟从怀里抱出来。
昌仆和朱萸刚为阿珩穿好衣衫,huang帝赶到,似不相信竟然有人能破掉灭魔阵,面色铁青,气急败坏。不曾想看到了少昊,不禁一愣,&1dquo;你怎么在这里?”
少昊恭敬地行礼,&1dquo;听说阿珩活了,我来接阿珩回家。”
huang帝看到阿珩,面色稍稍缓和,一个箭步上前,揭开阿珩的衣袖,看到她胳膊上有半个爪痕,这是阿珩小时受的伤,huang帝为了惩戒她贪玩,特意下令永铸其身。huang帝确认了这的确是阿珩,想到和高辛的联盟再次稳固,不悦尽去,不禁笑着对昌仆说:&1dquo;快带珩儿去朝云峰,让你母后看看她,不管什么病都立即好了。”
昌仆瞅了眼昏迷的蚩尤,眼内jīng光闪动,似有所谋。少昊轻移几步,挡在蚩尤身前,含笑对huang帝行礼,&1dquo;我刚才来的路上,看神农大军守在边境,似在等人,隐约听到魑魅魍魉那几个泼皮说什么再不回来就打算进去算了。”世人皆知,蚩尤的军队都出身糙莽,野xing难驯,连榆罔都不放在眼里,世间只认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