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再失去你,你是我的,这将成为一生一世的事实。”
他想摇头,却被身上伤势牵制。既然摇不了,也惟有听之任之。
傻姑娘,等我。
蚀十六
半年后。
这半年里,对生活在大千世界红尘熙攘中的人,生了许多事。对樊隐岳,什么也没有生。
每日睁眼,面对着仆婢成群,为她着衣梳洗,将补品、药品喂进嘴里。而后,被人扶去花园轩内赏景观花。到用饭时候,又有人将饭食送进口中。而后,仍坐在那处,等着
夕阳西下。而后,被人扶回寝室,上netg安歇,一日结束。而后&he11ip;&he11ip;
醒已经有四个多月,每日周而复始,始而复末,时间于她,成了最没有意义的一样东西。
&1dquo;隐岳,我了,看你今日的气色好多了,昨夜睡得还好么?”四个多月里,惟一与她说话陪她共坐的,便是这位珂兰公主。
&1dquo;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昨夜我等了大半夜,总算等着这话开了,第一朵就命人给采下喂在玉瓶里,为的就是让你瞧瞧,咱们北地水土也能养出这水生生鲜嫩嫩的莲花呢
。”
珂兰捧着一盏玉瓶,瓶中一朵绽开的白莲,放到了桌前。
樊隐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花,眼前重投回远方不知所终的某点。
&1dquo;不喜欢么?”珂兰坐下,睇着她素玉般的侧颊。&1dquo;你一定觉得好笑罢?我这个道道地地的北国女人学起了你们中原女儿的小qíng小调,拿惯马鞭的手居然也拈花惹糙起。这
些事如果你做起,一定是相得益彰,我做起,是不是不伦不类?”
&1dquo;&he11ip;&he11ip;不会。”
&1dquo;我也是偶然间染了这个习xing,那日夜间睡不踏实,到廊下散步&he11ip;&he11ip;嗯?”珂兰丕然一震。&1dquo;你刚刚说话了?你几时会说话了?”
&1dquo;我不会说话么?”
&1dquo;你真的说话了?”
&1dquo;我几时不会说话了?”
珂兰失笑,&1dquo;对,你不是个哑巴。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樊隐岳瞥视她唇角的笑涡,问:&1dquo;你会笑了?”
珂兰微窒,涩然道:&1dquo;我几时不会笑了?”
&1dquo;会笑便好。如你说过的,既然不想死,便须好好活。”
&1dquo;原你都听见了?”
&1dquo;你说那些花,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见么?”
&1dquo;说的是。若你当真听不见,我也不必费那些唇舌。”
&1dquo;&he11ip;&he11ip;多谢。”没有这个女子在耳边不厌其烦的叨扰,自己也许就随着心中的渴望沉睡去了。到了那个世界,有无先生,有无娘亲,谁能晓得?但离开了这个世界,昭示她这
一生以懦弱而终,愧对娘,愧对先生,愧对自己。
&1dquo;你说这个谢字,表示你认同我的话了?你要活着了?”
&1dquo;对,活着。”她抬指,缠上垂到檐下顺到眼前的一根柔软柳枝。&1dquo;连糙木也要拼尽周身之力使得枝繁叶茂,我若轻贱生命,岂不是连糙木也不如?”
珂兰低头一笑,&1dquo;谁说人一定会及得上糙木呢?你看这花,不去勾心斗角,不去爱恨qíng仇,只将自己开得千娇百媚,恣尽妍色。花期过了,也不必哀netg蓄锐
,遇net再。人若如糙木,又哪三千烦恼?”
&1dquo;你如今的话,竟然有了禅意。”
&1dquo;什么禅意?想事的时候多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