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白神色惊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出来,拿过了季南白手里的红酒杯。
然后轻晃了晃。
漂亮的红酒,就像是浸透了的鲜血。
挂在杯壁上,粘稠又血红。
“幸好不是在床上被我抓到了。”
“不然这一枪打的可不是红酒杯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音乐淹没。
但季南白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
季南白的酒顿时清醒了。
周鹤岚来了。
周鹤岚回来了!
季小少爷立刻又鹌鹑似得缩成一团。
那双被酒气氤氲,泛出桃花暖色的眸子湿漉漉的半垂,一脸的惴惴不安。
不对不对,他又没做错什么事。
这一切都是这个周鹤岚自作主张。
他根本就不用怕。
季南白紧紧抓着身边的沙扶手,指尖深深的抠进去。
“怎么,见我回来不高兴吗?”
周鹤岚仰头,将那红酒一饮而尽。
性感的喉结滚动,带着属于男人的英气。
整个舞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一个舞客都没有了。
全部都是周鹤岚的人。
拿着那大,长,枪,就跟门神似的。
周鹤岚大剌剌的坐到季南白身边,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可怜的季小少爷贴着沙扶手,恨不能找个地洞钻出去算了。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地洞,有的都是那黑洞洞的枪眼。
周鹤岚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扔在桌上。
季南白看一眼,都是翻译好的电报。
上面居然都是他每天做的事。
季南白面色惊惶的一把抓起来,细细的看。
上面写了他几点出门,去了哪里,几点回家。
其中最多的就是他今天又点了哪个舞女,摸了哪个舞女的腰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让副官提醒了你很多次。”
周鹤岚微微侧身,看向身边的季南白,“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嗯?”
男人的声音又厚又沉,就跟他的枪一样。
“砰”的一声就能把季南白的小脑瓜给打个对穿。
男人的手轻轻敲了敲季南白的小脑袋,就跟在教训自家小孩似的。
那一脸的无可奈何,要不是季南白深知这个男人的秉性,怕是真的要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了。
“你,你没有权利管我。”
季南白偏着头,微微侧身,露出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