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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离开的时候，侍女还仪态周全地候在走廊上，随时等待主人的传唤。
身为一个懂礼体面的贵族家的侍女，不经允许不可抬头直视主人。
行礼时，她朝下的余光瞄到了被金主挂在臂弯、垂下的艳色衣摆，不禁又在心里循环复读&1dquo;禽兽”二字。
但这并不影响侍女殷切地主动伸出手来，准备帮忙拿衣服。
毕竟大家都要恰饭的嘛。
可五条悟对这双手熟视无睹，也没有走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寻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1dquo;衣服，勉强还算可以。你挑的?”
事实上，五条悟只是去请了个过去在当地贵族家里服侍贵女的侍女，来照顾身体虚弱的黑磨桑落，衣服也是给了钱，让侍女自己去买。
并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诉求。
侍女恭敬地将头压得更低，恭维的套话熟练到都不怎么需要思考，直夸五条悟英俊潇洒又多金，活该美人配英雄，区区一件衣服而已，不过是美人微不足道的点缀。
&1dquo;她不喜欢这些东西，重准备些轻便舒适的。给你的钱，足够雇你到她离开旅馆，还有支付其他杂费&he11ip;&he11ip;哦，对了。”
咒术师的声音透着如窗外夜色的凉意。
&1dquo;虽然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安分守己一点。你信神对吧?哼，你的话当然会信。所以，乖一点哦，小姑娘。”
&1dquo;不然——是会被诅咒的。”
确认过，这是个脑壳有问题的金主。
顺着哄呗，还能退钱不成。
侍女翻着白眼假装受教，见五条悟有把衣服递过来的意思，连忙再次伸手去接，对方却临时反悔，收回了手。
五条悟脑海中浮现的，是刚才在屋内绽开的人间富贵花。
&he11ip;&he11ip;花啊。
就算不是自家院子里的，但挺漂亮的不是吗?
喜欢漂亮的花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指尖滑过曾经短暂属于过神明的羽衣，任性又随心所欲的咒术师脚下一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径直没入夜色里。
侍女下意识往上追了两步：&1dquo;您要去哪里?是否需要我为您准备好沐浴等事宜?”
步履轻快的五条悟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