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前一步,挥动着一只爪子便向他抓去。
他未料到她这般大胆,竟敢在他的地盘动手。
他急着一挥手,向四周出信号。
她趁着他这一息的停顿,如猫一般扑上去,挥手前掠,指尖一带,瞬时便将图纸抢夺在手。
待她闪回身,手上的图纸不见了踪影,口中却鼓鼓囊囊。
萧定晔大怒,一把上前箍住她,重重捏着她下颌,一字一句道:“吐出来。”
她面颊奇痛,却半丝不愿就范,狠狠嚼动口中图纸。
他心中着急,手指一挥重重点在她腹间。
她受不住他指尖力道,腹中瞬间波涛汹涌,“扑”的一声,咀嚼碎烂的纸团从她口中喷出,啪的落在了地上。
纸团静静躺在面前,包裹在晶晶亮的涎水中。
她一努下巴,挑衅他:“拣啊。”不嫌恶心你就拣啊。
他盯着纸团半晌,面颊两抖,终究一抬手。
半空里跃下来一个侍卫,弯腰捡了纸团,小心撑开,随即摇了摇头,遗憾道:“烂完了,什么都瞧不出。”
猫儿冷笑一声,得意洋洋瞧着他。
总算是报了一回仇,不枉此行。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目眦欲裂,仿佛随时都要抽出一把剑,噗呲一声将她一戳两窟窿。他狠狠道:“擅闯重晔宫,不知死活。”
她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嘴硬道:“堂堂皇子宫殿,门口竟无侍卫守着。哪里是我乱闯,明明是侍卫偷懒。”
他冷哼一声,抬手往边上一指:“睁大你的瞎眼,看仔细了。”
两面围墙上,一处后院门上,一处内殿檐上,十几棵树上,数十个侍卫张弓引箭。
锋利箭头自她踏入院中第一步,便齐齐对准了她一人。
她倏地腿软,面色苍白:“奴婢……最先没瞧见……”
午时日头一会躲在云里,一会探出脑袋,看着凡世里扯着嗓子捂着手臂痛呼的猫儿。
萧定晔用力扭着她手臂,咬牙切齿道:“你画不画?”
她哎呦连天:“痛,手痛,手折了如何画?”
他险些将她另一只手也折断:“断的是左手,你说你画不了?”
她立刻喊道:“我左撇子!”
他心中忍了几忍,努力克制住想击杀她的心,一把甩开她,咬牙切齿道:“别让本王再看见你,滚!”
她扑爬连天从院门窜出来,躲去树后,待确信无人来追她,方重重呸了一声,起身往远处去了。
饭香袅袅,午时的宫道上几无人影。
猫儿郁郁了半晌,瞧见前方路口站着一个太监,立刻上前探问:“这位公公人才风流,令人见之忘俗,可知那打铁的……”
太监亲和一笑,径直问道:“可是胡猫儿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