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门的内侧,刚刚舞台灯又一次闪烁出亮白色的光,金属核乐队的几个乐手虽然年轻,但舞台掌控力很不错,观众们的注意力也都在前面,因此无人注意到,自他们的后方,也有一道白光在一瞬间闪过,随即,一个黑衣裳的苍白青年,已出现在了此地。
这黑衣青年瞧上去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苍白,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形状古朴的、漆黑的刀。
他的额头与脖颈早就被冷汗所打湿,嘴唇也近乎苍白,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这个黑衣青年的名字叫做傅红雪,他患有一种可怕的病,他刚刚就躲在自己所住的那间漆黑屋子里,一丝声音都没出,去忍耐无穷无尽地苦痛,有一个瞬间,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好似来自地狱之中的嘶吼。
在这地狱般的声音之中,无数人狂乱的伸着手,好似已彻底陷入了疯狂与诅咒之中。
傅红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惊疑不定,脑中只滑过了一个念头——
他应该……真的死了吧,而这就是地狱的样子。!,她的家里人一定会以为这孩子疯了。
楚留香忽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真松快啊,这个时代。
五歌结束后,主唱小姐姐说了几句话,大家撤场,下一个乐队准备开演。
一点红双手插兜,不声不响地转身出去了。
这动静虽然不大,站旁边的人肯定是知道的,楚留香笑而不语,6小凤听完这个乐队,兴致正高,与花满楼在聊天。
6小凤只道:“这样子的歌,我倒是从来没听过,那个边角处站着的男人,手上拿的那乐器,声音倒很低沉,听的人不自觉想晃脑袋。”
精通乐理的花满楼来这个时代之后,自然没少听歌,秦蔻还曾提过什么时候带着古琴,也和乐队合作试试呢。
说者和听者都是有心人,怎会随意敷衍?
所以花满楼对乐队配置构成多少也了解一些。
他只笑着解释道:“那乐器叫贝斯,与鼓一同,乃是负责律动,阿蔻的吉他,便是主要负责旋律这边,这乐队走的便是重律动、轻旋律之风格,而咱们那时候是单讲旋律,你没听过这种,实在很正常。”
而且重律动的歌就是让人听了莫名其妙地想晃脑袋嘛
。
***
另一头,
秦蔻刚回到后台,
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儿,兴奋得两只眼睛里亮闪闪的,一进来,卸下吉他,风风火火地来找冰水喝。
后台间其实挺大,而且是有饮水机的,但这台没有制冷功能,她很嫌弃,不过自家的东西……算了,凑合凑合得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她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去后台外间儿接水。
一出里间的门,就瞧见一点红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垂眸瞧着秦蔻,没说话,把手上刚买的冰矿泉水递给了她。
他清楚得很,秦蔻这人火气旺,夏天冰水是一天都少不了。
秦蔻把冰水接过来。
外壁结了一层水珠,握在手心里,冰凉凉的,把手心和指缝都打湿了。
她抬眸瞧着一点红,一边拧开瓶盖,唇角慢慢翘起。
主唱小姐姐刚好进来,打招呼道:“啊呀,秦姐辛苦啦,这位是朋友么?”
秦蔻的唇角越翘越高,原本就有点细汗、有点红润的面颊处变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她一直瞧着一点红,眼睛都没挪开一下,喝了一口水,笑容很灿烂,想也不想,张口就搪塞:“啊呀,是我一表哥。”
小姐姐:“…………”
小姐姐狐疑:“……秦姐,开演前来的那个不是一表哥么?”
秦蔻脸上的笑意还是止都止不住,还瞧着一点红,特别自然地说:“啊呀,那个是姨表亲,这个是姑表亲咯。”
一点红:“…………”
小姐姐:???
姑表亲和姨表亲还一起来看妹妹演出啊??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小姐姐说:“那我进去了啊秦姐。”
说完就进里间去了。
其实按惯例来说,演出成功,今晚上大家肯定是要一起搓一顿,权当庆功宴的,不过主唱小姐姐情商很高,瞧见秦姐和她的一表哥时,那个情商雷达就滴滴滴的响,最后也没问秦姐今晚上出去吃不吃。
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