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解散了。
其实表面上的争吵根本不算什么,这矛盾归根结底来说是没法子解决的。
秦蔻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但她还是伤心了很久,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时隔多年,这件事再讲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一提就哭,语气和语调都很平,也很冷静。
她说:“所以说,有时候不合时宜的善意,的确会让人很难受吧?也不能说你心是好的、出点是好的,别人就一定要接受,这世上其实没这种歪理。两方都舒服,那才可以。当然咯,实在因为各种原因,怎么做都不对,那就是没缘分,不能强求。”
秦蔻顿了顿,说:“我也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很自以为是,所以现在不会了。”
她不会变得冷漠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变得冷漠的,但她已经懂得更好的何人相处的方法了。
所以她对傅红雪的态度是那样的,而对刚来时的一点红,态度又是另外一种。
一点红的目光就这么凝注在她的面上。
她有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了。
她的语气虽然还蛮冷静的,其实人已经蔫了,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看,眼尾下垂,有点红。
她真是……
一点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实在慷慨得要命,对所有人都无差别地散着她的热情、真诚与善意,她又这么体贴,这份善意要如何给、怎么给,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会让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一点红不知道楚留香等人是如何想的,但他非常明白,秦蔻这样的人,对他……对傅红雪这种落魄江湖、偏激凄苦的独狼来说,简直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因为自己从没碰见过这样的善意,所以在碰见之后,会被迷了眼睛。
他挪不开眼睛、挪不开脚步,一开始他浑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去触碰、去珍惜这份过度的温柔与关爱,而一点他开始习惯了之后,就似乎变得更贪婪了,想要多吃下一些,再多吃下一些。!情。
他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可怜我?”
秦蔻纠正说法:“我心疼你。”
一点红冷笑:“你也心疼那小子。”
秦蔻笑了,她眨了眨眼,说:“红哥,你不高兴么?”
一点红又闭上了嘴。
男女之间的你来我往,往往也暗藏刀锋,也算是短兵相接的一种,而这种短兵相接,其中的机巧与惊险程度,与真正的决斗相比,也绝不逊色。
可惜的是,一点红是短兵相接的一把好手,却并不擅长这种“短兵相接”。
他不肯回答这问题,秦蔻的面上瞧起来也并不在乎,又接着问:“红哥,你说小傅会好么?”
一点红:“…………”
半晌,他声音嘶哑地回答:“会的。”
秦蔻笑了:“你好像很笃定?”
一点红的目光冷电般地凝在了她脸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你的法子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奏效,对他来说却很奏效。”
一只几乎被打断脊梁骨的小狼崽子,没了家、没了目标,秦蔻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把自己当成家来对待他,又给了他目标……说真的,听到那小子追着她问“你还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一点红真是烦得要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秦蔻做事的确有一套。
他淡淡地评价道:“你好像格外清楚看人下菜碟。”
看人下菜碟……好像略带贬义,但一点红其实不大通文墨,说起话来
当然不太讲究。
秦蔻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只是满不在乎地说:“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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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蔻一怔,“嗯?”了一声。
一点红淡淡道:“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
他不是铁石心肠,当然很明白秦蔻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他刚来时,瞧见电梯,也忍不住警惕、紧张,秦蔻看出了他的情绪,轻声地安慰着他,又不至于让他觉得窘迫,在很多小事上,她都是这么对他的。
花满楼的眼睛也是,这是一桩麻烦事,她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权当不晓得,反正花满楼对自己的眼睛也不抱什么希望,但她还是忙活了这么一气。
傅红雪……当然也是一样的。
秦蔻“唔”了一声,说:“可能因为我……其实很喜欢被朋友包围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