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
阿飞听见她笑,就又有点不服气了,但不知为什么,在听见秦蔻这样又快活、又愉悦的笑声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一下子就放松了,面上的神色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秦蔻毫不留情地笑话了阿飞半天,才一面抚着胸口,一面停下来,道:“好啦……快吃,绵绵冰很容易化掉的。”
阿飞:“唔。”
阿飞低下头去,舀了一大勺粉红色的落雪,一口吃掉。
嘶……牙齿好冰。
他又忽然抬起头来,说:“我对你的时代……现代不够了解。”
秦蔻挑了挑眉,无情地指出:“其实你对古代、对江湖也不够了解。”
不然也不会傻乎乎地打完了人在原地等着人家搬救兵,最后差点在大冬天变成了一条倒吊着的冰棍。
阿飞:“…………”
阿飞:“唔。”
秦蔻:“但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对,在学校里做了出格的事情,会被叫家长。”
阿飞皱眉。
他说:“我本来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秦蔻笑了,说:“其实就是古代,你这个年纪出去闯荡江湖,即便展现出了超人的武功,也一样会有人问,你父母是谁,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阿飞的眉头简直都要拧成个疙瘩了。
半晌,他才有点不高兴地说:“当小孩子真不好。”
秦蔻笑眯眯:“是咯,但我们阿飞和别的小孩子可不一样。”
这一句轻飘飘的安慰,似乎并没有安慰到阿飞什么,他咬着勺子,兀自陷入了思考之中,半晌,才郁闷道:“所以,我一做了什么事,就会有人来找你么?”
秦蔻说:“你不想这样?”
阿飞:“…………嗯。”
而且后续是像今天这样,是一些磨嘴皮子的功夫的话,他实在是……不喜欢。
秦蔻意味深长地道:“这也很简单,只不过你太直来直往啦。”
阿飞皱眉:“直来直往?”
正巧,这时候付经纬妈妈居然带着付经纬出来了,秦蔻他们就在学校对面的一间绵绵冰店里坐着,隔着透明而敞亮的大落地窗,立刻就瞧见了这对母子。
付经纬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妈妈后面,垂着头一言不发,付经纬妈妈却一直絮絮叨叨,他们两个人刚走到这条街面上,秦蔻就听到她声音很高的咒骂声了。
“不要脸的小碎怂,带坏我们家小宝!谁是故意要打他的啊?沈飞他是谁啊,谁没事故意要去打他,碎怂动手也太重了,不讲道理……你爹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你出了事,他连问都不问一声……一开口就是让我别闹,我闹,我闹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
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知道前因后果的秦蔻
()明白她在说什么。
前半句是在甩锅陈宇泽,咒骂陈宇泽带坏了他们家的宝贝疙瘩,中间那一段是骂阿飞的,后面又转而怨气冲冲地转向了那不知道在哪里的付经纬爸爸。
也许是那个年轻的班主任终于开窍,一个电话打给了付经纬的爸爸,估计今天这事儿L还没这么早结束。
付经纬垂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秦蔻说:“喏,你讨厌她,是不是?”
阿飞冷冷道:“她的儿L子可以去欺凌别人,即便欺凌了,那也是老实孩子、乖巧孩子,全怪外人带坏,而别人若是一还手,那立刻就是罪该万死,好像全天下的人,也权该被他踩在脚底下。”
秦蔻戳了戳一点红。
一点红瞥了她一眼,又扫了仍然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地发泄怨气的付经纬妈妈一眼。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去柜台处点单,只道:“在要一份蓝莓的。”
柜台前的小姐姐说:“好的好的,不过客人下次在桌上扫码点单就行了哦~”
一点红淡淡地说:“知道了。”
这时,路过绵绵冰店门口的付经纬妈妈忽然一个趔趄,膝盖一软,居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摔了个大马趴,周围的路人都吃惊地瞧着她,她狼狈极了,膝盖和手肘都疼得很,连手背上也蹭破了皮。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绳子专挑细处断啊,付经纬妈妈本来就一肚子怨气,如今又在大街上丢了丑,偏生付经纬被养得呆呆木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妈妈摔倒了,也不知道上手拉一把,关心一下,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她不是在店门口的雨棚里面摔倒的,而是隔了一段距离,就在人行道上,绵绵冰店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地去处理,而基于她刚刚的骂街发挥,路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招惹这样一个瘟神,万一她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怎么办呢?
付经纬妈妈坐在地上,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L子,又气又急,面皮都涨红了,感觉自己没脸极了,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指着自己的儿L子痛骂白眼狼。
这时,一点红已经拿着机打小票淡然地回到了位置上。
阿飞自然看清了一点红的手法。